“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你還不成嗎?”蘇清遠掙開她的手,洩氣地說。
他當初答應得好好的,誰知卻只是敷衍她而已。
一個月後,他信誓旦旦地說他已經好久不發作了。她見他神色無異,不像撒謊的樣子就相信了他,誰知第二天就傳來他的噩耗。
“都怪我,要不是我清遠也不會死。”蘇玉梅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阿姨,這不怪您,您不要自責。再說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您應該向前看。”安以晴輕聲安慰她說。
蘇玉梅又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然後看著安以晴,“確實都過去了。”只是那些痛,那些遺憾,那些悔恨卻會永遠地存在活著人的心裡。
“以晴,你如果想看瞳瞳可以到樓上去,阿姨還有事先不能陪你了,冰箱裡有水果和飲料,如果你渴了可以自己去拿。”
“阿姨,不用那麼客氣,您有事就先忙吧,我自己進去。”安以晴笑著對她說。
蘇玉梅點了點頭,就朝她和蕭逸哲約好的地點走去。
安以晴望著蘇玉梅的背影許久,如果她的母親是她好了,自從姨媽去世,她就再也沒有享受母愛的機會了,而蘇玉梅卻讓她再次感受到母親的溫暖。
‘安柔’,安以晴低下頭,一想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口就微微感到刺痛。
‘安柔’,呵呵,多麼高貴典雅的一個人啊,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羨慕她,崇拜她,都把她當成自己的女神。可她卻是那麼痛恨她,對於她和她的關係,是她一生屈辱的存在。這個女人除了把她帶到人世間之外沒有盡過半點做母親的責任,她對她的印象僅僅停留在幾張照片上。
想到此,她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這樣的母親即使活著在她的心中也等於死了。
待她抬起頭時,蘇玉梅早已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如果,如果蘇玉梅是她的母親就好了,有這樣的母親自己應該很幸福吧。
安以晴苦笑了一下,可惜永遠沒有如果,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生,即便是自己也一樣。她轉身走了進去,爬上樓梯,輕輕地開啟季雨瞳的房門。
此時的季雨瞳已經醒了,她背對著安以晴坐在床上,她的身影是那麼單薄,看在安以晴的眼裡是那麼落寞。
“季小瞳。”安以晴輕聲地喚了下她的名字。
季雨瞳下意識地轉過頭,她的眼神空洞,眸中還含著星星點點的淚光,像小白兔一樣惹人憐愛。
這樣的她讓安以晴的心不可抑制地抽痛了一下,她抬步走了進去,坐在床沿。
“以晴,對不起,再一次地讓你看到我的懦弱與狼狽。”
“季小瞳,在我的心裡,你依然是那個驕傲,不可一世,人人羨慕的季雨瞳。”她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驕傲、不可一世,季雨瞳忽然垂下眼眸,沉默不語。
安以晴見她這樣,知道這次對她的打擊不小,“季小瞳,不過是警察局走了一趟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改天姐姐也去那逛一圈,順便幫你教訓教訓那幾個欺負你的人。”
“以晴,我只是有點難受,你不用費心安慰我,我沒事的。”
安以晴嘆了口氣,季雨瞳什麼都好,就是死心眼,又愛把什麼話都悶在心裡。她臉色蒼白,整個人鬱鬱寡歡的,這還叫沒事。估計再留她這樣子自己一個傻坐著,她該把自己折騰出病來。
她站起身來,走到衣櫃找了一套衣服扔然後扔給她,“起來。”
季雨瞳看著她給自己的衣服,不清楚她的用意是什麼,不解地看著她。
安以晴快要敗給她了,“你把這換上,姐姐帶你出去散散心。”
“我現在哪都不想去。”
“你這樣心情不但不會好轉,有可能還會更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