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著是輕沉的腳步聲。
幾秒後,臥室的門被推開。
裴行初身上穿著啞白色的襯衣,鼻骨上架著眼鏡。
他單手撐著門框看她:「出來把飯吃了。」
江晚沒穿酒店的浴袍,而是穿了自己帶過來的睡衣。
白色的小吊帶和短褲,除了這層衣服外,什麼都沒穿。
她一手還拿著毛巾,蹭掉自己鬢角的水。
可能是因為哭過,也可能是因為剛在熱氣被燻的,眼睛和鼻尖都紅紅的。
眼眶裡還掛著若有似無的水霧。
江晚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放了毛巾,趿拉著拖鞋,走過去,抱住了裴行初。
裴行初低頭看過去。
他身上還帶著在外面染上的涼氣。
和剛洗過熱水澡的江晚形成鮮明對比。
她像一個剛從蒸屜裡拿出來的糯米糰子,白白的,軟趴趴的,還帶著熱氣。
裴行初拉了下她的手臂:「先去把飯吃了。」
已經八點了。
她應該還餓著。
江晚搖搖頭,收緊手臂,阻攔了男人想帶她出去的動作。
從剛剛裴行初手觸到她的胳膊,就沒在離開。
可能是男女構造不同。
女生的身體貌似先天比男性更軟一點。
骨頭細,胳膊也細,軟軟的,很好捏。
裴行初拎起她的胳膊垂首看她。
「不想吃飯?」
她閉上眼睛,睫毛顫了顫。
他彎身,唇貼在她耳邊:「那你想幹什麼?」
裴行初敏銳地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時,抱著他的人再次輕顫。
但她手沒鬆開,依舊環在他的腰上。
幾秒後。
裴行初託著她的腿把她抱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江晚下意識兩腿夾住他的腰。
意識到去的方向是浴室,江晚頭埋在他的頸窩,低低的說了句:「我洗過了」
裴行初拍拍她的腿根,清沉的聲線染了絲說不清的磁性:「陪我再洗一遍。」
「……對了,」江晚忽然想起來,「蛋糕,我剛剛要了蛋糕。」
她洗澡前餓了,打電話到前臺,要了紅酒和蛋糕。
蛋糕的內芯是草莓冰激凌。
「不吃會化掉」她低聲喃喃。
抱著她的人步子停住。
微頓之後,換了個方向,往臥室外走。
「必須要吃?」問她。
此時被抱著的人還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危險。
她腦袋蹭著他的側頸,很誠實地點點頭:「對」
主動的下場就是江晚依然很害羞,頭一直藏在裴行初的肩窩。
從臥室出來,裴行初隨手把空調的溫度再升高了些。
人被放在餐桌上時,一旁的座椅上被扔了一塊白色布料。
他站在桌前,垂眼看著坐在桌子上的她。
「冷嗎?」他問她。
溫度開得足夠高。
而江晚也確實再次如實回答。
她往裴行初懷裡更深的縮。
這次甚至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乖女孩兒。
有時候也不需要這麼誠實。
手腕被壓在桌面上,被迫仰起頭和他接吻。
被他扶著側頸,箍住後腦。
手無意識地往後擺,碰到了桌面上的蛋糕。
手腕蹭到了奶油。
白皙的奶油掛在同樣白嫩的面板上。
裴行初鬆開她,刮掉她手腕上的奶油蹭到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