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一瞧清雅那面中帶黑,不由得想起了圓寧生氣的樣子,心想這下子九哥怕是要遭難了。都怪老十四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想著他伸出腿來,狠狠地踹了老十四一腳。
卻不想老十四面不改色,他卻疼得哇哇直叫。低頭一看,好傢伙,這花廳他都來了不下百次了。什麼時候這桌子下竟然變成實心的木樁子了。他一抬頭,正好瞧見清雅勾起的嘴角。忍不住一個寒顫,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九哥,不是弟弟不幫你,要怪就怪敵人太兇殘!
老十四白了十阿哥一眼,他這個哥哥,就是咋咋呼呼的,一點都沒有兄長的樣子。接著夾了筷肚絲,又對清雅說道。
“這的確是九哥不厚道啊,九嫂一看就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嘿嘿,若說起來,我還算是個大媒人呢。我額娘不是想著給我指個福晉麼,我便拉了九哥一道去瞅瞅,好傢伙,我沒有相中媳婦,九哥倒叫人相中了。”
老十看著清雅越笑越開心的臉,心裡只覺得越發的慎得慌,不忍心抬頭去看一旁侃侃其談的老十四。只是垂下了頭,不住的往口裡塞東西。
“話說那日在御花園那棵老桃樹下,坐著位穿著月白色旗裝的姑娘正拉著胡琴,我與九哥經過,那姑娘卻回了頭。一時之間,天崩地裂,日夜無光。我那俊俏風流的九哥哥一時間竟然看傻了眼,喃喃地叫道‘小繡妹妹’,再瞧那姑娘,淚眼汪汪,含情脈脈,脫口便出‘胤禟哥哥’……那是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從此我那九哥哥眼裡哪還有我這親弟弟,那場面,分明是老情人見了……”
十四阿哥越說越是激昂,就差沒有拿上個快板兒,充當那說書匠。可眼瞧著這聽書人怎麼臉色越來越不好呢?再瞧一旁十哥的眼色,恍然大悟的住了嘴。
完了,這事兒九哥還沒有跟九嫂報備呢,他便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這九嫂看起來豪氣,他便將她當做江湖俠士看了,可他怎麼就忘了,再怎麼豪爽,他這嫂子,本質上也是小心眼的女人啊!
老十四有些訕訕的坐了下來,笑道:“嘿嘿,九嫂,我這是話本看多了,胡謅的,你別相信。不過是個小官之女罷了,進府了左右不過是格格。九哥也就是一時新鮮,沒兩天就拋腦後去了。十哥你說對吧?”
十阿哥點了點頭,挺了挺胸膛,“嫂子,不是我做弟弟的說你,不過是個小事罷了,既然九哥喜歡,納了便是,何必勞師動眾的。”
清雅笑了笑,點了點頭,“十弟教訓得是,確是如此。快快快,別說這等小事了,老十四還沒有說你到底見著未來媳婦了沒有呢?要不要嫂子幫你相看相看去。”
老十四一聽,霎的一下臉紅了,“額娘說,怕是完顏家的。”
後來三人都東扯西扯了一番,臨出門時,就是老十也放下心來,想著這九嫂先頭裡怕是隨口一問罷了,倒是他有些做賊心虛了,倒是多了幾分不好意思。
待二人走了之後,清雅靠坐在椅子上,輕輕地嘆了一口。
剛剛睡醒的蟈蟈被奶孃抱出來,還在迷迷糊糊的揉眼睛。他往清雅身上一撲,奶聲奶氣地問道:“額娘可是不高興了?”
清雅一愣,有這麼明顯麼?
她摸了摸蟈蟈光溜溜的大腦袋,笑道:“額娘沒有不高興,額娘有蟈蟈,哪裡會不高興呢。”
說到底,這個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不過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她若是強烈反對,在周遭的人看來,才是違反常理的事情吧。
她正思考著,便聽得穀雨上前稟道:“十福晉來了。”
怕是從老十那得了風聲,所以才來的吧。清雅心下有些瞭然,說起來,她對於圓寧明知道此事,卻瞞著她,心裡多少是有些不忿的。
“清雅,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怕說了你傷心,而且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你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