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是寡婦帶來的,隨了徐老蔫的姓,叫徐花花,人如其名,長得跟朵花似的。
徐家出事前,已有人上門提親,徐老蔫不同意,跟寡婦一道將那人趕了出去。鄰居說東西撒了一地,其中有一盒點心,出自盛寶齋。
那盛寶齋的點心是出了名的貴,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是吃不起的。人人都覺得徐老蔫拿捏,姑娘再好,也得嫁人,嫁個有錢人不比什麼強。
“這徐老蔫也不是一般人。”周予安指著門鎖:“誰家鎖門用這種機關鎖。”
“這是機關鎖?”執劍蹲在旁邊看:“跟客棧門上掛的有什麼不同?我瞧著像是他們本地人都會用的。”
“看著一樣,內裡卻是千差萬別。”
周予安用簪子輕輕撥了下,只聽得咔嚓一聲,從鎖孔裡彈出一枚針來。執劍嚇了一跳,抱著劍,站到一旁。
周予安蹙眉,用簪子在銅鎖表面敲了敲,確認鎖內沒有藏針後,小心翼翼將門鎖拆開。銅鎖內結構複雜,除了正常的鎖芯外,還有一個小巧的機關設定,剛剛那枚針就是因為周予安不小心觸碰到了機關才發出來的。虧得執劍機靈,及時避開。
“火災是何時發生的?”沈崇明問,將門鎖握在手中。
“鄰居是後半夜聽見的聲音,具體什麼時辰,他們記不清了,只記得回家後不久天就亮了。”執劍摸著鼻子:“徐老蔫的女兒死了,寡婦受不住打擊,趁人不備,上吊了,等徐老蔫想起她時,人都僵了。”
執劍看著屋中的那根橫樑:“她就吊死在這樑上,被風吹得盪來盪去,嚇了不少鄰居。”
“鎖內的藏針還在,這鎖沒有被人動過。”周予安把銅鎖遞給沈崇明:“去樓上看看,這事兒有些詭異。”
“是有些詭異,屬下去樓上看過,除了部分焦痕外,樓上的一應物品都在。小火燒不死人,能燒死人的必不是小火,這徐花花究竟是怎麼被燒死的?”執劍踩了踩樓梯,邊提醒,邊往上走:“仵作說徐花花是自焚,說現場沒有發現第二人存在的痕跡,且這火全都燃在徐花花身上。仵作還說,徐花花沒有掙扎,只有抱有強烈的,向死之心的人,才會在大火灼身時,不動一下,不發一語。”
“倘若這人是被打暈了呢?”周予安停在樓梯口:“若是死後才焚呢?”
“生前被燒與死後被焚的形態是不一樣的,仵作說徐華華的肢體有變化,只是變化的不太明顯,由此可以證明,徐花花在被燒灼時,人是清醒著的。即便她當時是被打暈的,烈火灼身時一定會醒,醒了就會呼救。事發時,徐老蔫與徐花花的母親就睡在樓下,他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反倒是被樓上飄下來的焦糊味兒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