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笛聲,誘導那巴烏灥蛇和敖宇坤向南追去,想到此處,羽鯤心中更是翻江倒海,平日那個刁鑽古怪,冷血無情的女子,此刻卻滿滿填滿自己的內心。
羽鯤當下收起雙翼,站於一顆參天大樹樹冠之上,冷冷凝神下來,只覺全身骨絡經脈痛如火焚,幾欲碎裂,體內大多經脈已被掙斷,氣海真氣更是肆意行走在經脈之間,毫無章法可循,氣血逆衝,真氣上湧,如火如沸,腦中嗡嗡之聲,更是不絕於耳,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未曾料想到這幻境陣圖之中,雖只留神識,卻亦能感受飢餓,方才心中只想到凌丫頭一事,忘忽胸中劇痛,腹中飢餓,如今方甫回神,全身骨絡竟是欲碎欲裂。
“恩?這裡是?”
羽鯤心中一震,腳下所站大樹,高聳入雲,九棵相連,齊齊連成一線,延伸至百里開外,身後便是整片瓊林玉海,九棵大樹似是這瓊林玉海邊界界碑,身前只見一片黝黑沼澤,隱隱在那朦朧霧氣之下,整片沼澤,如同橫跨百里汪洋,沼澤之上只見點點紅光斑斑,望之極不真氣,沼澤之上不斷湧現各種大小氣泡,如水鼎沸,百丈開外佛有一小樓隱隱其間間,不甚詳盡,夕陽已然翩躚落下,夜幕昏昏,黑夜帳沙婆娑而來。
“月出南關皎兮喲~
佼人浣衣其喲~
吾寤寐無為喲~
涕泗滂沱~
花開一瞬兮哦~
百年玉亦老哦~”
羽鯤神思悵惘間,耳前忽聞悠悠歌聲,放歌聲者乃是一名女子,歌聲自這片黝黑沼澤上空飄蕩過來,淺淺翟翟,曲曲折折,歌聲空靈清澈,猛然撞擊心扉,輕輕巧巧的便進入五臟六腑之中,令人聞之極是舒坦,如春風飄過,和著層林之間青草、碧花清香,嚧城心中一道美妙的風景。
“這放聲歌唱的女子到底是誰?凌丫頭會不會出現在這裡?”羽鯤心中疑惑湧現,望著眼前這片百里之大的沼澤上,夜色星光點點,卻也被其間的朦朧霧氣所阻。
“罷了,無論如何,也要先找到凌雨菲!”羽鯤血瞳精光四方,當下再不遲疑,顧不得體內亂串奔走的狂猛真氣和早已空空的肚腹,強聚真氣,羽翼巨展,像著沼澤上空飛去。
“恩?!”
羽鯤飛於這黑夜沼澤之上,霧氣朦朧隱隱,陣陣涼風襲來,只覺胸中異樣難當,心中‘不好’念頭,方才閃過,果真只覺臉上緊繃癢麻,喉嚨之間堵塞沉重,腹內開始隱隱絞痛,如被猛刀劇挫,周身萬千羽翼顫抖不已,體內真氣時斷時續,豆大的汗珠從翎羽間開始向外滲透,整個身體開始忽冷忽熱,頭痛欲裂,意識開始逐漸模模糊糊,血瞳眼皮之間沉重如山,慢慢的開始變成一條小縫,耳邊風聲呼嘯慢慢減弱,隱約之間,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全身筋骨欲碎,體內真氣亂串,腦中一陣暈眩,再也堅持不住,當下暈闕過去。
朦朦朧朧之中,似乎聽到有人格格脆笑:“我道是誰,有如此通天神力,敢淨身闖入這‘雲夢澤’中,原來不過是以鵬族小妖~”
聲音清脆入耳,羽鯤極力半睜雙眼,眼前女子卻不是凌雨菲,只瞧見一個紫衣女子翩翩而立,一頭藍髮高高挽起,面色微露笑容,卻逐漸變形模糊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只覺自己被駝在何物背上,深深淺淺的走了不少路,有時頓足停下,有時那女子歌聲嘹亮,耳邊時常傳來‘唔,唔,唔’的怪鳴聲,甚至有的時候覺得有一雙溫暖細膩的手在撫摸著自己的羽翼。
當溫暖的十指撬開羽鯤的嘴時,只覺有一絲極酸又極甜的汁液頓時湧入口中,方一入腹,只覺異常猩澀,大倒胃口,模模糊糊間彷彿又回到了那片瓊林玉海之中,那巴烏灥蛇猛吞而下的場景,似乎凌雨菲在站在那裡,那巨蟒瞬間將至,他心中大為一驚,不知那裡來的力氣,猛地急展雙翼,將那人緊緊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