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啊。有孩子的就不湊這熱鬧了,都趕著回去給娃娃把屎把尿呢。
陸東躍在席面上沒喝多少酒,反而是在婚宴結束後被人灌醉了。用陸南嘉的話來說:這幫孫子就等著我哥落單,逮著機會往死了灌他呢。
小公子很憂愁,他知道他哥可盼著這新婚之夜。所以席面上能代的酒他和伴郎都包了,結果沒料到有這麼群混蛋來橫插一槓子,攔都攔不住。他哥被灌得腿都軟了還怎麼愉快的過新婚之夜啊,缺德大發的!
小公子憤憤不平地指揮著這些人將陸東躍扶到床上,還有個估計是喝高得厲害,還拍拍陸東躍的臉,挺不高興地說新郎這樣怎麼鬧洞房啊?結婚不鬧洞房算怎麼一回事嘛。
小公子的臉都黑了。好在其他幾位良心沒全被狗啃走,一邊打著哈哈一邊把那位胡言亂語地給拖走了。
門一關上房間裡就清靜了。
仰躺在床上的男人發出輕微的鼾聲,房間裡的酒味漸濃。她將小窗戶開啟,臨湖的房間空氣極好,夜風拂入更帶著幽幽的玉蘭花香。
蘇若童看著床上的男人,他熟睡的時候仍是微蹙著眉,面容略顯得嚴肅。身上的西服外套已經敞開,領帶鬆垮垮地連襯衫下襬也被扯出一些。他似乎有些不舒服,喉間發出含糊的聲音,右手抬起橫擋住雙眼。
她躊躇半晌,仍是走上前去替他脫去西服外套。領帶卻是被他扯成了死結,她費功夫解了很久才解開。領帶剛除下拿在手裡,手腕上卻是一熱。
他竟然醒了。
她愣了愣,說:“你裝醉。”聲音已經有些冷了。
他像孩子一樣笑得沒心沒肺,將她的手住心口處拖。她迫於力量,慢慢地俯靠過來。
“不這樣的話那幫小子怎麼會甘心回去,”他撫著臉‘嘖’了一聲,暗罵剛才那小子下手黑。其實也是有六七分的醉,只是仍記掛著她,“你現在是最怕吵鬧的時候。”
她身上有沐浴乳的香味,真絲睡裙軟滑如水。他忍不住支起身體,伸長脖子湊上前去貪婪地吻她的耳側、脖頸。剛才她為他解領帶的時候怎麼也拆不開,便低頭用牙齒將死結咬松。低頭時髮絲蹭得他的臉麻癢無比,那時就有股衝動,想將她按在床上狠狠地吻住。從頭到腳,每一寸都不能遺漏。
她尚不知他心裡存著這樣齷齪的念頭,只是皺眉避開他的吻,問道:“你打算就這樣睡?”
他知道自己一身酒氣惹她嫌棄,也怕燻得她反胃。於是很利索地翻身下床,“我去洗洗,你要是困了就先睡。”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問她,“肚子餓嗎?晚上你沒怎麼吃東西。”
“剛才媽……媽媽讓人送了點心過來。”她許多年沒有叫過‘媽媽’這個詞,仍是不太習慣。
陸東躍咧嘴笑,“還是媽想得周道。我就這會兒才記起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不過依然是帶著歡喜的。
雖然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但是等到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床鋪實在太柔軟,他再躡手躡腳地爬上來也免不了床鋪震盪。終於,他憋著勁在她身邊躺下。她烏沉沉的發壓在雪白的枕頭上,粉嫩的面板上一抹嫣色。
他小心地將胳膊從她肩頸之間的空隙穿過,挪動身體緊貼著她。這個時候他才能靜下心來,沒有什麼比實實在在的掌握更讓人放心的了。
他閉上眼睛,感覺到她胸腔內那顆活蹦亂跳的小東西的頻率。他們同步著心率與呼吸,同時也分享著彼此的體溫。
然而她很快就覺得不舒服,略顯煩躁地翻了個身。他不敢打擾,只能就勢貼著她的背。手掌卻是罩籠在她的腹部,極緩慢地撫摸著。正在孕育的新生命給予了他從未有過的踏實感覺,人生的色彩亦因此變得鮮明而飽滿。
她放在床頭的手機螢幕忽然亮了起來,微震的聲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