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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中國父母固有的客氣習慣,蘇俊文覺得這責任不能全砸在人家兒子頭上,自己女兒多少也得攬一點。而且人家孩子已經坦白從寬了,自己女兒還憋著不給他知道呢。
蘇俊文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後,心裡便浮起歡喜。原本他對陸東躍的印象就不錯,只是礙著自己的汙點所以心裡疙疙瘩瘩地。現在對方家長上門,擺明了態度那他的後顧之憂就沒有了。
陸夫人在他打完電話後才說:“小蘇膽子小,你可別罵她。”頓了頓,又笑吟吟地扔出下半句:“她現在有了孩子,嚇不得的。”
蘇俊文沒料到對方不經意間放出大招,直接就給拍暈了。他回過神,有些結巴地問道:“你是說,說……”
孟勤華點點頭,“也是剛剛才知道的。小蘇年紀小沒經驗,有反應還以為是生病了。”她正了正坐姿,雙手疊搭在膝上鄭重說道:“年輕人做事太草率了,我們這些大人就跟著後面收拾。說來說去還是東躍做事沒計較,太欠考慮。雖然他們領了證,但是沒辦婚禮怎麼也不說不過去。你也都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吶,想法很自由,標新立異。有的就說不辦婚禮,或是旅行結婚什麼的。可我是覺得婚禮是必須要的,畢竟結婚是人生大事。”
陸夫人家中從商,打小就跟在父兄身邊耳濡目染,處事圓滑自不必說。一句‘我們這些大人’就把彼此的立場統一了,這過渡得再順暢自然不過。
蘇俊文連連點頭,“是的,”他對女兒的婚禮早有期盼,年紀越大這樣的心情就越迫切。想想婚禮情景很快就要實現,他不免有些激動。不過他也不忘問道:“小陸呢?他怎麼沒來?”家長上門是表示重視與誠意,當事人更應該陪同才是。
陸夫人說:“發生了個小意外,他受了點傷。等他好一些的時候,我一定讓他來負荊請罪。”
蘇俊文這時已經認他是女婿了。這位老父親和天下大多數丈母孃一樣,覺得女婿好女兒才能過得好,這時不免關心多問了幾句。
陸夫人沒有將陸東躍受傷的前後因果說得清楚明白,只是含糊地說是小傷,沒什麼大礙。
誠然,把事情挑明瞭說肯定會得到決定性的認可和更大的同情分,但是陸夫人最後卻是決定避而不談。一方面是覺得這時候打悲情牌並不合適,另一方面也怕這件事給蘇父帶來心理負擔。
蘇若童在剛一進門見到陸夫人的時候就已經陣腳大亂。
倘若來的人是陸家姐弟或是陸東躍本人,那她還能勉強應付得來,可這次來的是陸東躍的母親。
她不知道對方和父親說了些什麼,說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想起父親在電話裡的嚴厲口氣,一時間忐忑不安。
蘇俊文這時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看女兒小心翼翼的樣子,再想想陸夫人說的那些話,他擺擺手,“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該知道我都知道了。竟然瞞著我都領證了,你們這些孩子啊……”想著女兒一向乖巧聽話,有什麼事都不會隱瞞自己,這次居然連結婚都不告訴他。真真是女生外嚮,不貼心了。不過,蘇俊文雖然之前在陸夫人面前說女兒胡鬧亂彈琴,但孩子在跟前時卻捨不得多數落一句。
蘇若童吃了啞巴虧,話還沒說一句就都給堵了回來,心裡鬱悶得很。不過從蘇父的反應看來,那些她不願意讓他知道的事,現在仍是秘密。
陸夫人笑吟吟地說道:“小蘇,坐這裡。”蘇若童知道她十有*是為陸東躍來當說客,不知接下來她葫蘆裡還要賣什麼藥,可這時只能硬著頭皮過去挨著她坐下。
陸夫人拉著她的手合在掌心,卻是對蘇父說:“親家,我是這麼想的。這接下來的天氣也暖了,再過一個月辦婚禮正適合。”她停了停,看向身邊的人,目光更柔和了些:“小蘇,你有什麼要求或是想法,都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