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侖本想轉身逃跑,但想起自己身穿西裝和大褸,腳下卻是一對皮鞋,走起來確實礙手礙腳,便打消了這念頭,便高聲問道:“你們想怎樣,是要錢嗎?”
身穿黑皮褸的人道:“小子,識趣便把銀包取出來。”
“好,取去把。”文侖銀包裡只有兩萬日圓左右,便不假思索,掏出皮銀包往他拋去:“錢你已取去,可以讓開了吧?”
那人看也不看,便把銀包袋進衣袋裡,把疊球棒在手心上打了幾下道:“你還要留下一件東西。”
“甚麼?”文侖聽他這句說話,便心知不妥。
“沒甚麼,我只是要你一手一足便?了。”那人說得極為輕鬆。
文侖心底一寒,眼前這兩人明著不單只是為錢而來,身子不由速急地往後一退,幸好他在香港曾學過幾年空手道,兼且他素來手腳靈活,人又高大健碩,比起這兩個人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雖然不是愛打架的人,但在學空手道時,卻得到基本上的守攻知識,文侖知道對方手持長武器,只要能和他貼身搏鬥,對方的武器便不能大派用場,再看二人均是用右手,而手上的球棒卻在身前,棒的前端指著左方,對方若要發力揮動武器,必須要側身由左至右橫掃過來。
文侖看明瞭這一點,再看看自己手上只是提著一個公文皮袋,決不能當作武器,但用來作盾牌,確是一件不錯的物件。他想到這裡,便曉得要先下手為強,速戰速決,免得對方二人同時出手,自己可就吃虧了。
只見他大喝一聲,疾如閃電,一躍便躍至黑皮衣那人跟前,二人見狀,不禁一呆,萬沒想到他竟敢先行反擊,但那人此念方起,球棒正要發力之際,文侖的膝蓋已用力一頂,正中那人肚腹,那人一陣劇痛,自然腰腹一屈,身子前傾,頭部剛好來到文侖胸口,這正是文侖所希望的,再見他一個肘捶,右頰看看實實吃了文侖一記重擊,人也橫飛出去,在地上連滾幾下,半日也爬不起來。
另一人已掄起球棒,直朝文崙背膀處砸來,而文侖早以防他從後攻來,眼角到處,便即回身,提起公文皮袋擋開這沉重一擊,右腳隨之飛起,皮鞋硬硬的底部正中那人胸口,給踢得連退幾步。
文侖剛才的一聲大喝,在靜寂的夜間早已驚醒不少附近的鄰居,幾處民居開始一先一後亮起燈來,怎至有人走出露臺觀看。
這時志賢也在房間探頭出?外,饒是街燈微弱,但他還能認出其中一人是文侖,大驚之下,連忙急奔下樓,才開啟屋門,便見剛才伏在地上的人緩緩?起,並高舉球棒,正要往文侖頭上打去。
“文侖小心後面!”志賢大嚷一聲,同時狂衝出去。
這時文侖正好踢中那人腰部,驟聽見志賢這句說話,也不敢回頭多望,人便往橫躍開,果然一股棒風自身側落下,文侖正要還擊,忽然感到另一人的球棒將近眼前,他連想也不及,下意識把頭一側,意欲避開,豈料還是“噗”的一聲,腦側給球棒擊中一下,他登時金星直冒,天旋地轉,便昏了過去不醒人事。
二人看見得逞,又見有人走來,便回身便跑,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志賢見文侖被擊在地,心裡更驚,也不再追二人,趕忙走到文侖身旁,見他早已昏在地上,一連幾聲全無反應。
這時,亦有幾個鄰居走上前來,有人開聲問發生甚麼事?
“我兄弟回家被劫,麻煩那位幫忙給我叫救傷車?”志賢抬起頭急道。
“我看要馬上送他到醫院去。”另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往遠處一指道:“我的車子在這那裡,快扶他上車吧。”
“這就麻煩你了。”志賢十分感激,便和二個日本鄰居把文侖抬上車,然然他飛快地跑回家中,取了證件銀包和手提電話,與那鄰居駕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