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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出來為天下萬民作一番大事呢?”

“既是亂世,哪有說不出手做事就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他故作大驚小怪的調侃道,“天下大亂就是天下大治的前身,這也沒什麼不好。”

“要是天下大治了呢?你還出來闖一番事業麼?”

“既然已天下大治了,還用我來做事嗎?何況天下既治,不久就又要亂了。”那一次,雨下得很大,下得很激越,我在雨中冒昧的逮著了他,把握時機問了這些事。

但我問的不多。

他已給包圍。

圍剿他的人從官方到武林,黑道和白道,包括“七情殺星”、“六慾神魔”的人,甚至連同他師門、同門都有。

我記得他的背景很孤寂,仗劍要衝殺入滂沱大雨的伏殺前,他還說了一句話:

“這場雨下得很傲慢。”

我記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嘴邊掛了半個悽傷沒味的笑意。

那時他已傷得很重。

最後他死了。

卻不是戰死的。

他的師父捉了他的小女友米雪花,他每殺一敵,他們就割下姑娘一塊肉,所以,他住了手,仍然帶著那個自嘲而悲涼的笑意,反手一劍了結了他自己的性命。

——彷彿連他自己的命,也不是那麼重要的一回事。

他死了之後,那幹正道人士,也沒放過他的女友。

江湖上的傳說,總是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風”,奈何。

事後,我想起他在雨中的出手,每一劍都是偏向、偏斜、偏傲的;但他的偏鋒劍從無人可接、無人能擋。

我也回憶起他步入雨中激戰前的那一句話:“這場雨下得很傲慢。”

那是什麼意思?

也許他只是隨意說的吧。

——如果那時正有萬千燦爛的夕暉,萬里無雲的晴空,或者萬馬奔騰的瀑布,他也會隨口說:

“這道瀑布很傲慢。”

或者:

“這夕陽很傲慢。”

或:

“這天空很傲。”

——大概是這樣的吧。

反正,人們再提起他這個人的時候,都覺得很可笑就是了。

稿於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十一日倩赴港起,歷中西曆牛一、冬至、平安夜、聖誕節、除夕、元旦、年三十晚、大年初一、初二、開年、人日、車公誕、接待遠方來客、社內新館調訓、武術訓練、歌唱練習、文學考試等歡聚後寫成。

校於九三年二月二日醞釀自成一派七子赴臺進期。

晚上的消失

我們已經忍無可忍。

我們被迫進行“除害”。

“除害”是這個行動的代號:要“除”的“害”,當然就是白晚!

我們是“多老會”的四大長老之二:我叫司馬問,他叫司一切,是我的師弟。

我們本來還有兩名師弟,他們是司空望和司徒聞。我們四人合稱“望、聞,問,切”——就像一個深請歧黃之術的大夫一樣,凡是有我們的地方,若有什麼疑難雜症,無不“藥到病除”。

故此,“多老會”能有今天的聲威,我們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沒有我們,“多老會”就根本不可能擠得上“七幫八會九聯盟”。

上一任首領“倒開江”虞招風在位的時候,我們已是一併打天下、闖天下的功臣,“多老會”的元老雖多,但若論資歷,沒幾個人能“老”得過我們,就更別說論功了。

虞老爺子是個不世奇才,他重用我們,視我們如心腹,待我們如手足。我們為他賣命,也是心甘情願。

我們不是不怕死,但只要有人信得過我們可以為他死,知道我們是有用之人,且珍惜我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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