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一種錐心的絞痛。
這個男人,毀了她對愛情的期望,毀了她對生活的熱情,也毀了她對男人的信任。
曾經,她對他一見鍾情,一心一意想要和他白頭偕老,想要和他孕育子女,但,註定他們是悲劇的結局,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他從來認定的都是——她是仇人之女。
不管她為他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都不能改變分毫,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最終結局,怎麼會再將自己的一生的幸福交到他的手裡。
“無憂……”蘇夫人還想在勸勸無憂,但卻被無憂一句話打斷。
“母親,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女兒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錯將狼人當良人,如父親這般……”薄情寡義!
無憂頓了頓,終究沒把這四個字說出來。“子不言父過,”這道理她還是明白幾分的。
其實這話無憂怎麼也說不出口,這是在母親傷口上撒鹽,但為了讓蘇夫人知道她的決心,也顧不得什麼,這不是她自私,而是宮傲天已經是她生命裡的惡瘤,非除去不可。
無憂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蘇夫人也不好再勸。
二人各懷心事又聊了一會閒話之後,無憂便帶著杜鵑和雲黛離開了。
無憂從蘇夫人的房裡出來之後,心情異樣的沉重,看樣子,她和宮傲天的婚事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擺脫的。
唉……
無憂暗歎一聲,她曾經深深地愛過宮傲天,那種唉是深入骨血的愛,但是,從他冷眼看著她和孩子的死去,從她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的無情之後,那種深入骨血的愛就變成了恨,當初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可是,她不能將這種怨恨告訴她的娘,只能讓娘知道她對宮家,宮傲天的抗拒。
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的抗拒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無憂搖搖頭,不再去想這煩人的事,她是打定主意不嫁,就不信到時誰還能將她架上花轎不成,何況,她可記得清楚,那無恨可是一開始就喜歡宮傲天,否則也不會嫁入宮家為妾,這一點倒是對她有利,她要好好利用。
無憂心中有了思量,眉頭也就舒展開來了,一雙澄清的眸子,盪漾如水,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看的雲黛和杜鵑暗暗稱奇,總覺得現在的小姐似乎變了一個人似地,沉穩又有主見。
“杜鵑,你讓管家備車,我要上街去雲水閣買點胭脂,雲黛,你去準備點薰香,將書房好好燻蒸一下,下午我要到書房去。”無憂淡淡的吩咐,卻又讓兩個丫頭瞪大了雙眼,小姐極力響應女子無才便是德,在去年就封了書房,專心女紅,專修婦德婦言,怎麼今天又要開啟書房了?
雖然心中疑惑,卻還是依言而行,小姐待她們再好,還是主子,主子的命令她們只要執行就好。
她們都是機靈的丫頭,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心中明白的很。
待到雲黛,杜鵑退出了房間,無憂將一直縮在袖中的左手伸了出來,展開手心,赫然是花茶的殘渣。
江氏以為她奸計得逞,卻不知是無憂故意為之,當她眼光中閃過一道幽光時,無憂就心存防備,當茶盞傾倒那一刻,無憂原本完全可以避過,不過她卻故作愚笨,讓江氏的奸計得逞。
而當丫頭們為她清除茶渣事,她看似隨意的揮手,卻趁機掃了幾片花茶的殘渣在手。
雖然說,無憂已經將江氏和無恨的陰謀告訴了蘇夫人,但她多留了一個心眼,蘇夫人房裡的貼身人既然不可靠,那麼有些事做起來就不那麼保險,而自己就不一樣了,雖然她的房裡肯定也安插了各房的人,可那些人都不是貼身的人,她房裡的大丫頭雲黛,杜鵑十分可靠,做起事來,要比母親來的方便。
這花茶之事一日不解決,她那顆心就一日不能安寧,所以此刻她決定出府,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