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享樂的一個部分。”
“但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皺眉說,“它讓我覺得我像被你掌控著,我身上的某個地方有一道門,通往那道門的鑰匙掌握在你手裡。”
“那不是很好嗎?”袁牧之聳肩,“由我帶給你快樂,然後你的腦袋從此必須記得我。”
我用力搖頭:“我說過這件事必須停止。”
“寶寶,你想太多了,我們是戀人,你忘記了嗎?戀人之間,是有義務令對方快樂的。”
戀人這個稱謂令我困惑了五秒鐘,但我很快拋下這種無意義的詞語探究,我對袁牧之鄭重其事地說:“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如果不想我催眠你,就停止。”
“寶寶……”袁牧之詫異地看著我。
“我說了必須停止!”我大喊起來,從他身上躥下來,我驚詫無比地發現我的情緒突然間像爆發了一樣,我居然令自己軟弱到這個程度,我恐懼地低頭,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在微微顫抖。
“小冰!”袁牧之站起來,伸出胳膊想揪住我。
我猛然後退了一大步,毫不猶豫抽出光匕首對著他:“再過來,我就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目光一黯,他定定地看著我,那個目光太專注,我發現我在害怕,我害怕對視他的眼神,在我有限的生命經驗中,不敢看一個人的眼睛這還是第一次。
“臭小子,你他媽居然把刀子朝向我?”他暴喝一聲,腿一邁就想朝我撲過來。
“別動!”我尖叫,瞬間按開光匕首的開關,一簇幽藍色的光指向他,我惡狠狠地說:“你敢過來,我一定會砍掉你的胳膊!”
袁牧之的腳步一頓,呆在原地不動,然後,他視線微微朝上,拳頭緊握,好像下一秒就會朝我揮出來,我渾身警惕,神經質地發抖,我攥緊我的光匕首,彷彿那是我唯一可以依賴的東西。
過了很久,袁牧之籲出一口長氣,目光黯然地垂下,隨後點點頭,自嘲一笑,轉身走出了病房。
我這才鬆了口氣,靠在床架子上劇烈喘息。
過了一會,門被開啟,有人腳步很輕朝我走過來,我抬頭,發現那是張家涵。
他憂心忡忡地看著我,然後嘆了口氣,對我柔聲說:“小冰,把你這個東西收起來,大頭走了,你別待會傷到自己。”
我呆了五秒鐘才聽明白他的話,於是我把光匕首關了,收回自己的衣袋裡。
他在我身邊坐下,看了我一會,然後伸出胳膊把我摟住。
我撲在他懷裡,呼吸他身上軟綿綿的,溫暖而好聞的氣息,然後我慢慢冷靜下來。
“如果,大頭拿槍對著你,你會怎麼做?”張家涵問我。
“我會催眠他,讓他放下武器,然後伺機宰了他。”我說。
“你只有這個反應?再想想。”他溫柔地摸摸我的頭髮,說,“那如果是張哥拿槍對著你呢?你也同樣要宰了我?”
我愣住,說:“你不會那樣的。”
張家涵輕輕笑了,問:“為什麼我不會,那大頭會嗎?”
我認真考慮了那種可能性,發現可能性微乎其微,於是我搖搖頭:“他也不會。但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
“如果會呢?”張家涵問我,“如果他真的拔槍對著你,你真的會無動於衷地殺了他?”
我覺得腦子有點混亂,於是把腦袋靠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啞聲說:“我不知道。”
“你都這樣,那大頭呢?你剛剛那樣對他,他會很難過的。”張家涵淡淡地說,“小冰,你是個乖孩子,看起來很任性,可是做事情有你的分寸,但今天你做得不對,大頭對你那麼好,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你這樣做,是傷他的心。”
“會嗎?”我困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