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我聽了有點不是那麼愉快。
就像有人拿看不見的小針頭輕輕刺我的面板,不弄疼我,只是為了令我煩躁。
一個念頭突如其來,我對張家涵這種狀態不耐煩了,我決定做件好事,於是我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他詫異地抬頭看我,我盯住他的眼睛,慢慢對他催眠:“你很乾淨,不髒。”
他掙扎著,皺著眉,痛苦地反駁我:“不,我不是那樣的……”
“你很乾淨,一點也不髒,手很乾淨,臉很乾淨,身體也是,就連腳趾頭縫都乾淨。”我加重語氣,一字一句地說:“相信我,你就是這樣的。”
他的眉頭漸漸展開,幾乎帶了種天真的微笑說:“是啊,我一直很乾淨……”
“是的。”
“我是整個福利院最乾淨的小孩了。”
“是,你是這樣的。”
他笑容加大:“我幹很多活,可到了晚上我都會設法洗澡,我去世的爹媽說過,人要是能幹乾淨淨上床,一天的苦和累就都沒了。”
我挑起眉毛,說:“你做得很對,可只有你一個人乾淨不行,其他小孩呢,你的朋友們呢?”
“浩子不愛洗澡,大頭倒是聽話……”他喃喃地說,“我有幫他們,每天都有。”
“可是浩子現在又被弄髒了,”我柔聲說,“怎麼辦?”
“給他洗澡,他會跑的,必須快快脫了他的衣服。”
“你知道他在哪嗎?”
他皺起眉,顯然不樂意回答。
“帶我去他那。”我繼續說,“我有辦法把他弄乾淨。”
“不……”
“說好,張家涵,不要抗拒我的指令,那會令你痛苦。”我柔聲說,“放鬆點,然後說好。”
“不……”他顫抖著,額頭上流著汗,卻仍然拒絕我。
我皺眉,原本百依百順的實驗物件,今天為何會突然激發比平時強大的意志力?我加重了語氣,重複說:“帶我去,答應我。”
“唔,”他痛苦地呻吟著,扭著頭,我坐過去,一把攥住他的手,大聲說:“答應我,你不能不聽小冰的話,答應我,快!”
“小冰……”他抖著身子,喃喃地說,“小冰……”
“說好!”
我死死盯著他,準備他要真想反抗,我不介意重組他的記憶,就在此時,他似乎嗚咽地說了一句什麼,我厲聲說:“大聲點!”
他的眼淚流了下來,點頭說:“好。”
“帶小冰去找浩子。”
“帶小冰,去找浩子。”
第 9 章
張家涵帶我去的地方離這坐車約半個小時,我跟在他身後,我們倆默然無語地坐上一輛計程車,穿過嘈雜的夜市,喧鬧的人群,耳邊不斷充斥刺耳的口水歌,用這個地方的方言重複著一個旋律,意思大概是模擬舞女的口氣感嘆燈紅酒綠,人生苦短,青春易逝,她的工作很無望。
莫名其妙的,我隱約聽懂了這種發音古老的方言。查理說過我的語言天賦很高,他第一次見到我就很驚詫我能用三種歐洲語言跟他交談,隨後我在他那又學了兩種,包括我為來這而準備的中文。
他說類似我這樣的人很少,包括他在內,世界上無論哪個國家的學生都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別國語言,文化、種族、國別等差異令語言學習異常艱難,而我卻宛若掌握關鍵鑰匙一樣自如穿梭於各種發音當中。
他說我體內定然遺傳上帝懲罰人類製造巴別塔之前先民的基因,在那個故事中,原本人類只說一種語言。我就像掌握了這種元語言要素的人,各種語言不過是這種元語言的子體,在我面前它們都會迎刃而解。
我認為他誇大了事實,儘管我學語言不費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