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心的那一點安全之處。
不過,看蛇五的境況,怕也是不妙。
“蛇二十九……”
蛇五的口中湧出幾口汙血,無力從嘴角滑落,竟在連吐血的力氣也沒有的情況下,仍然咬緊牙關對劍晨斷續說道:
“下次你,你……見到頭兒……告訴,告訴他……咳咳!”
劍晨猛然一愣,蛇五不叫他姓名,卻叫蛇二十九,這是在以蛇牙的身份對自己留著遺言。
想起先前若不是蛇五,他們這邊恐怕已是不妙,心中不禁一陣泛酸,不由往蕭莫何身上看了一眼。
卻見蕭莫何微搖著頭,輕輕道:“還是聽他……說完罷。”
這是已經表示,無力迴天。
眼眶一紅,劍晨低下頭來,極力作出微笑的表情,哽咽道:“好,你說,我一定轉告。”
聽此一言,蛇五的雙目突然泛出神采,只剩下一張皮的臉上,竟然從灰敗中泛起一絲血色來,微弱到幾不可聞的聲音裡滿是傲氣。
“轉告頭兒,我蛇五,沒有給蛇牙丟臉!”
這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連半分顫抖也沒有,只是,這一句話過後……他染血的嘴角微微揚著,就那麼,沒了聲息。
劍晨輕輕一嘆,右手儘量保持著輕柔,從蛇五已然黯淡卻仍不閉的雙目上劃過,又伸手入懷,從中掏出一物,慢慢放在他乾癟的胸膛上。
“放心吧,看見蛇一時,你這句話,我一定轉告!”
劍晨緩緩站起身來,面色堅定地對蛇五的屍體作著承諾。
一塊玄青色的鐵牌靜靜躺在蛇五的胸膛上,其上蛇二十九幾個字深深刺在每個人眼底。
“我不僅會替你傳話,還會幫你重新奪回蛇五令牌,以報你今日……今日,捨身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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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在靈蛇寨僅存的幾座完好吊腳樓裡,有人正小心地踩著腐朽的樓梯慢慢往二層走。
門開,劍晨一臉沉重地站在門後。
上樓的是管平,他的雙手正端著托盤,其上是好大一盆小黑藥燉雞湯,突見劍晨臉色,頓時大驚道:
“凌兄弟他……”
劍晨怔了怔,突然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別多想,凌兄他沒事,我剛才是在想別的事情。”
管平鬆了口氣,心有餘悸道:“那就好,那就好,俺就說嘛,有蕭醫仙在,凌兄弟也不可能那麼容易出事。”
入得屋內,只見堂屋中圍著火塘,靜靜躺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凌尉,此刻他沉沉地睡著,臉色雖然仍舊蒼白,但呼吸卻很平穩,看他安祥的睡容,想來已無大礙。
至於在凌尉旁邊,卻躺著一個小小的身體,看那裸露在外的一截胖乎乎的小手,應是小蕭蕭無疑。
然而,若不是親眼看見,劍晨與管平兩人是絕不會認為這小小的孩童是小蕭蕭的。
原因無他,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往小蕭蕭此刻的臉上瞧上一眼,第一反應,絕對會認為現下躺在凌尉身旁的,不是孩童,而是侏儒!
那是一張青年人的臉!
雖然這張臉的眉目依稀與小蕭蕭原本稚氣可愛的胖臉有幾分相似,但這,絕對是一張青年人的臉,看其年歲,甚至比劍晨還要大上四五歲!
即便離五毒教來犯已經過去了兩日,但劍晨與管平每每看到小蕭蕭那張怪異的臉,仍然會有著片刻的失神。
蕭莫何這是施了什麼秘術,竟然會令得小蕭蕭如此?
劍晨甚至不敢去想若小蕭蕭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如此怪模怪樣,會作何反應。
好在蕭莫何曾說過,這等現象只不過是他施展萬藥谷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