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消失,才長長吁一口氣,緩步行到藍家風的身前,道:“藍姑娘,好像事情有了變化。”
藍家鳳點點頭道:“爹爹一早把我叫入內廳,苦苦追問內情,我受逼不過,只好據實告訴他了。”
方秀梅道:“令尊知曉之後,可曾責罵於你。
藍家風道:“沒有,爹爹只說了我兩句,為什麼不早告訴他。
方秀梅道:“令尊的度量很大。”
藍家鳳道:“我也覺著奇怪,以爹爹的脾氣而言,他知曉內情之後,就算不打我,也該罵我一頓才是,但他卻一句也未罵我。
方秀梅眨動了一下眼睛,道:“過去令尊的憂苦,似是隻是單純的擔心令堂的安危了?”
藍家鳳道:“家父和家母一向情深如海,在我記憶之中,未見他們有過一句爭執。
方秀梅道:“令堂服藥後,情形如何。”
藍家風道:“人已清醒了過來,只是體能還未恢復。”
方秀梅道:“姑娘是否又和那血手門的二公子見過了面?”
藍家風道:“沒有見過。”
方秀梅道:“姑娘和他可有什麼約定?”
藍家鳳道:“沒有,對母親我有著一份很深的慚疚,在她大傷初醒時,我要一直留在她的身側,也沒有時間去找他,唉!事實上,也來不及了,明天就是爹爹的壽誕,他會趕來拜壽…”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我知道他的個性,表面上雖然柔和,其實剛強的很,他似是已經存心要憑仗武功,在壽筵上一顯身手…”
方秀梅道:“藍姑娘,這次,令尊的六十大壽,天下英雄,集此甚多,其中只怕不乏武林高手,你如是真的喜愛他,就該設法阻止他,別讓他太冒險,相打沒好手。萬一他受了傷,那時如何是好?”
藍家鳳黯然說道:“來不及了,別說我已無法再和他見面,就算是見了他,也未必能說服他。”
方秀梅只覺腦際中靈光一問,突然改口問話,道:“鳳姑娘,你是感覺到令尊精神有些不對?”
藍家風道:“沒有,爹爹只不過是減去了一些愁苦,我知道,那是因為媽媽醒來的緣故,這幾個月來,我第一次見到了爹爹的笑容,在母親的臥榻之前,…”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那是他眼看到媽媽由暈迷中清醒過來。”
方秀梅道:“令堂清醒之後,姑娘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病塌麼?”
藍家風道:“沒有,我一直守在母親身邊,直到爹爹叫我到此。”
方秀梅點點頭,心中暗道:她一直守著母親,縱然這內宅有什麼變化,她也是不知道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仍然追問道:“令尊是否已答允了這門親事?”
藍家風道:“爹爹沒有答允,但也沒有反對,似乎是,他等待自然變化,唉,爹爹一身英名,如今落得這等豪氣盡消,事由我惹起,叫我這作女兒的,實是心中難安。”
方秀梅正待再問,瞥見老管家藍福緩步行入了廳中,叫道:“方姑娘。”
方秀梅回顧了藍福一眼,道:“什麼事?”
藍福欠身說道:“敝東主臨去之時,交代老奴說,要小姐早回內宅,探視夫人。”
藍家鳳緩緩站起身子道:“晚輩失陪了。”
緩步行人內宅。
藍福目注藍家鳳的背影,消失於內廳角門之中,才緩緩說道:“方姑娘,請到前廳坐吧,老奴給姑娘帶路。”
也不待方秀梅答話,回頭向外行去。
方秀梅急行兩步,和藍福並肩而行,說道:“老管家,可是有些怪賤妾和那餘三省多管閒事麼?”
藍福道:“方姑娘言重了,姑娘和餘爺,都是敞東主的好友,為敝東主的事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