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米蘭說更多,實際看到的景象則更加有視覺衝擊力。
露天場的一側角落,是人工開鑿的幾條瀑布和活水水槽,水槽前好幾塊大石板,大叔被一個肉蜥人帶到石板上,一刀下去,面板肌肉氣管喉管軟骨全部割開,頭和身體之間只連著脊椎,頸動脈鮮血奔湧,順著水槽流走。
再一刀,縱向割開腹部,爪子探進去將所有臟器粗暴掏出,按在瀑布下衝洗乾淨,大腸和膀胱直接丟掉。屍體也放到瀑布下衝好,根據顧客要求,剁成數十段扔進鍋裡炒。
或者全身內外塗抹調料,四肢關節敲碎,手腳翻折塞到腹中,用削尖的木棒從肛|門穿入,從嘴裡穿出,直接送到客人所在的火塘上進行燒烤,烤到脂肪四溢香氣撲鼻,就可以食用了。
淡定的大叔聲音沒有了,同類掙扎哭號的聲音也微不可聞。
米蘭打算掙扎,給肉蜥造點麻煩,但他四肢都折了,稍微挪一下就疼得滿頭大汗,想動也動不了。
就這麼默默死去?這麼屈辱地被當成一盤菜地死去?有點遺憾啊,不知道他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據說,人在臨死前會把一生的經歷高速回顧,米蘭沒有那種感覺,他默默統計自己這十幾年一共殺了多少隻肉蜥,想想幾乎上了三位數,很是夠本了,也就放心了。
只可惜身體因素限制,要是他還在健康,怎麼也要宰掉最後一隻,同歸於盡才痛快。
現在,他沒有辦法用武力宰,不代表他就沒有其他辦法。他的牙齒裡藏著氰化物膠囊,在被殺的前幾秒服毒,不知道能不能連帶幾隻肉蜥中毒。
這也是他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米蘭默默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
不過——他等死的時間是不是長了點?
頭頂上肉蜥嘶來嘶去,米蘭捕捉到零碎單詞,比如“眼睛”、“身體”、“健康”之類,並不清楚主要什麼內容,畢竟他學得大部分都是戰鬥詞彙。
忽然身體一輕被重新提起來,米蘭忍不住打個哆嗦,繃緊身體——身上捱了一抓。
這種疼痛並不難忍受,米蘭出於軍人的職業素養,顫了顫沒有亂動。
然後他感覺自己被調換了一個方向。
這是要被殺了?是砍頭?是窒息?還是放血?或者他們直接開撕?
馬上就變成食物,還有心思考慮死法,米蘭忍不住自嘲地笑笑,隨即合上眼睛,抿緊嘴巴,集中精神,準備迎接下一步的一了百了,並在那之前一刻及時服毒。
然而他想錯了。
他是被提起來,也被放在了血味兒厚重的板子上,鋒利的刀刃抵在脖頸比了一比,揚起,馬上就要落下——
卻遲遲未落。
米蘭疑惑間,忽然又被調了個方向。
經過迅速的移動,他聽見人群熟悉的呼吸聲,門閂響動,他被直接摔在一群肉|體上。
耳中又是一片嘈雜和驚呼,夾雜著哭泣和“救命”的聲音,隨後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不知是那個倒黴蛋被選中,被帶走。
——自己被送回來了?這是人家不要所以被挑剩下?
米蘭疑惑的時候,突然脖子上一緊,頓時呼吸困難!
從旁邊伸過一雙手扼住他脖子,腥臭的吐沫落在他臉上,聲嘶力竭:“你這個廢物!廢物!他們不要你,把我弟弟帶走了!我要你償命!償命!”
不過對方這種亢奮狀態沒有保持很久,就被大家勸下了,都朝不保夕,多一時的相聚改變不了什麼。
對方也知道自己在遷怒,但誰又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兄弟去送死而無動於衷呢?
米蘭從窒息中緩過來,咳了兩聲表示理解:“我也有個弟弟,如果我們共同處在這種情況下,我也會憤怒。”只是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