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很美,但江水音一哭,遑論美不美,他嚇得魂飛魄散。
“水音,你別跑,也先別哭,我有話要告訴你。”猜得到她必定誤會了什麼,申屠麒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說。
“鳴嗚!”
聽到他要她別哭,江水音反倒像個娃兒,哭得震天價響。
拿她沒有辦法,申屠麒鬆開一隻手,像抱孩子一樣的讓她窩在他胸前大哭,另一隻手則輕拍她的背。
“好好,你乖乖,我『秀秀』喔!”
“嗚……我才不要你的『秀秀』……嗚哇……我不要再當乖孩子了……自私鬼!你走你走!”
口裡喊著要他走,但她的乎卻是緊抓著他的襯衫,哭得好傷心好傷心,什麼勸說的話語,什麼甜言蜜語,她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這也自然,用盡全力大哭的江水音,現在因為用力過猛,腦子裡脹成一片,加上那杯用酒精濃度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烈酒調製而成的黑色俄羅斯,令她的頭不只脹,還痛得很。
申屠麒嘗試抱著她移動時,她猛力的拍著他的胸膛,然後拚命的咬他。
看著路人投射而來的眼光,申屠麒真不知該拿懷裡狂哭的小女人怎麼辦才好。
他只好站在大馬路上,抱著一個又哭又吐的小女人,不論她又踢又踹又咬,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怕她嗆到,除此之外,他什麼都不能做。
“水音,你別哭,小心哭岔氣。”
“我不要你管!你的老婆大人不是回來了嗎?你趕快回去,小心地又和別的男人跑掉!”
“我們不是夫妻了,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
她乾脆把耳朵捂起來,然後繼續掛在他身上狂哭特哭,哭到路人都停下腳步,考慮著要不要插手。
見到江水音罕見的失控模樣,申屠麒無奈的嘆了口氣,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口拙的時候。
而她還是哭得連綿不絕,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驀地,一架小飛機飛過他的腦海,後方拉著長布條,上面有八個數字……
啊!有了!
他想起一個人,於是不顧懷中女人的掙扎,抽出手機按了一串號碼。
“喂,伯母,我是申屠麒,請問我託您準備的東西……哦,都好了嗎?真是太感謝……那我現在方便過去拜訪您嗎?”
也許是聽到電話裡傳來奇異的哭罵聲,申屠麒馬上得到對方的同意,在問清了地址後,便攔了輛計程車,不由分說的抱著捂緊雙耳的江水音上車,往她母親的住處直駛而去。
一個小時又二十一分鐘後。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拷問完前因後果,楚琉璃鬆開緊皺的眉心,輕笑道。
她將著急的申屠麒丟在客廳,盈盈起身,走到仍抱著馬桶乾嘔的江水音身旁,並將浴室的門反鎖。
她坐在浴缸邊緣,撥開寶貝女兒汗溼的發,擰了條溼毛巾,擦著她佈滿淚痕的小臉。
吐空了胃,酒也跟著退了的江水音,茫然的看著母親,眼淚又落了下來,撲倒進母親的懷裡。
楚琉璃慈祥的笑著,輕輕拍著她的背,不管她們是不是待在很奇怪的地方,決定讓她哭個盡興。
她雙手輕拍女兒的背,但眼睛瞄到底下的通風口,看見一雙精壯的長腿,忍不住地笑了。
“媽……”江水音哭著喚道。
“媽在這裡,別哭了,眼睛哭得腫腫的,好醜……舒服一點沒有?”楚琉璃柔柔問道。
江水音點點頭,仍是哭得哽咽,愛像煙火繽紛,卻讓曲終人散更形寂寥,許久……
“媽媽,你愛我嗎?”她沒頭沒尾的問道。
楚琉璃摸著女兒的頭髮,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