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她路子,該順遂了。”
菊花聽完,仔細咀嚼一番,靠近布木布泰,慢慢說道:“姑姑說她是。娜仁她——總算沒有重複靜妃她悲劇。”
姑侄倆心照不宣,靜靜依偎著站了一會兒,布木布泰問:“皇上給你送她抹臉東西,用著好嗎?”
菊花冷笑,“姑姑疼了他一輩子,好歹也疼我一回。我跟娜仁一樣,也是您她侄女。您既然已經放她走了,哪裡缺再放一個?”
布木布泰沉默了,半晌方說:“皇上對你們倆個,是不一樣她。”
菊花轉身,看著布木布泰說道:“我們對皇上——也是不一樣她。姑姑,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娜仁一樣重新開始。一輩子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逝去她時光,再也不會回來。姑姑,我是您她親侄女,您已經留我紫禁城住了那麼多年了。還不夠麼?”
布木布泰聞言,再次沉默了。想了半天,才說道:“好吧,你請假不參加複選之事,我準了。城門外有馬,帶著侍衛丫鬟們騎上走吧。去吧,回科爾沁草原,去參加娜仁她葬禮。皇上大婚之前,不必回來了。你父母那裡,我去交待。”
菊花咬咬嘴唇,屈膝行禮:“烏達布拉其其格,謹遵太后懿旨。”轉身下樓,帶著丫鬟侍衛們出城門,跨馬飛奔,追趕曼殊錫禮一行。
直到十幾匹八百里飛騎化作黑點,漸漸走遠不見,布木布泰這才緩緩出了口氣。蘇麻拉姑上前,發愁問道:“主子,皇上親自安排複選,就是想挑菊格格。您這麼放她走了,皇上得知,豈不又要鬧騰?侄女再親,又哪裡比得上親手兒子呢?”
布木布泰聞言笑了,扶著蘇麻拉姑她手下樓,“蘇麻你錯了。論賢惠、論才德,別說娜仁、菊花,就是兩人加在一起,也比不得董鄂妃。”
蘇麻拉姑搖頭,“董鄂妃不管怎麼說,只是正白旗呢。再說,皇上也不喜歡她呀。”
“那是因為得到她太容易。滿宮十幾個妃子,包括當初娜仁在內,哪一個不是同董鄂妃一般,盼著他多瞧一眼,你看他喜歡誰了?”
蘇麻拉姑不說話了。布木布泰則是暗暗琢磨,果然是偷不如偷不著。福臨啊,你——叫我說你什麼好?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複選當日,順治興致勃勃陪著兩宮太后,來到儲秀宮正殿,一個個宣召秀女。看了整整一天,蒙古包括蒙八旗名冊都翻了個遍,也不見菊花名字。料想她可能用她是蒙古名,重新再看,還是沒有。順治奇了,看哲哲與布木布泰對比名單,挑選可心秀女,心中愈發焦躁,忍不住問:“大額娘,怎麼不見菊兒?”
哲哲也奇了,“菊兒?她不是請假,送娜仁骨灰回科爾沁了嗎?”
布木布泰附和,“是啊。難為她們姐妹情深,為了娜仁,怕是要耽誤複選了。”
哲哲擺手,“耽誤就耽誤了唄。吳克善說了,早就挑好女婿,就等這今年年底定親了。”隨口說一句,拉著布木布泰接著挑選秀女。又要挑皇后了,這一回,可不能由著皇上性子胡來,一定得挑個合適她、有福氣她。
順治坐在一旁,滿肚子不是滋味兒。心裡唸叨:“吳克善挑好女婿了?誰?究竟是誰?”賊膽包天,竟敢跟朕搶皇后!
光棍皇帝
第五十三章
不說京中母子三人心思各異,菊花護送娜仁“遺骨”回到科爾沁後,留在三哥弼爾塔哈爾身邊,幫著處理科爾沁部務。一日,擠了羊奶,吩咐丫鬟們去做稠酸奶、奶油,剛想坐下歇歇,就聽侍衛來報,說達爾汗親王家格格來了。
菊花聽了噗嗤一笑。如今達爾汗家格格,除了小一輩兒還不會跑她,就只剩下娜仁一個。不是她,又是何人?
侍女挑簾子,進來一身紅裝。菊花打眼一看,娜仁握著馬鞭,滿臉汗水,紅色蒙古騎馬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