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或許會覺得這很誇張,但這一點兒也不誇張。
大唐登記造冊的丁口是有兩百萬戶,但沒登記造冊,又在大唐統治下的丁口或許比登記造冊的還多。
刨去各個世家豪門仍舊存在的隱戶不說,光是大唐各個附屬部族的丁口,以及荊、益、交三州內那些不被大唐承認,或者不願意在大唐登記造冊的蠻夷的數量,恐怕就能達到兩百萬戶。
僅交州一地李靖所征服的蠻人就達到了數十萬戶,更別提荊、益兩州的了。
他們在隋末戰亂中雖然有所損害,可損害遠沒有漢人那麼大。
畢竟,無論是前隋統一南北,還是大唐一統天下,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蠻夷身上,也沒有對蠻夷動過重兵,除了北方的突厥、吐谷渾主動找上門來討過打外,南方的蠻夷幾乎沒受到過什麼傷害。
最大的一次傷害也是李靖陪著李孝恭在征討南梁,招撫交州的時候所造成的,可李靖即便是殺出了人屠之名,也遠沒有亂世所能帶來的殺戮大。
所以南方蠻夷幾乎沒受到什麼傷害,整體實力都儲存的很好,丁口的數量非常龐大。
只是他們一直居住在山裡,又語言各異,許多都沒有自己的文化,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不然他們統一在一起,一起殺入中原的話,那對中原也是個大麻煩。
這也是沒自己的文化的民族所必須要面對的最大的悲哀。
這也是漢族能夠一直延續下去的最大的底蘊所在。
在給馮盎出了許多主意,為經略交州定下調子以後,李元吉這才放馮盎離開了太極宮。
馮盎此次入京,除了要向朝廷表明自己的忠心以外,最大的任務就是從朝廷手裡攬過一些重任,證明自己還有用,免得朝廷惦記上他。
如今兩項任務已經完成了,他也不好繼續在長安城內多留。
在霸河上的楊柳全部枯黃,在山林裡的柿子全部掛燈以後,馮盎騎著馬,帶著自己的隨從,很低調的就離開了長安城。去相送的人不多,僅有李孝恭一人爾。
倒不是說其他人不願意去相送,而是其他人跟馮盎的交情不深。
上趕著去送馮盎會顯得很下賤。
朝中的權貴當中,雖然有不少人吃著海運的飯,得靠馮盎發財,可即便如此,該端著的時候還得端著,不然一群身份地位都不低的權貴一起去送馮盎,那馮盎豈不成了權貴中的第一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一起去‘吹捧’馮盎,不僅會顯得很下賤,還會被掌權者所忌憚。
好嘛,你們一個個都是國之重臣,全部湊到馮盎身邊,將馮盎接來送去,你們想幹啥?
擁馮盎為敵,跟皇家打擂嗎?
是你們不想活了,還是你們不想讓馮盎活了?
“唰!”
左武庫裡,李元吉手持著大刀揮砍而下,在大刀快要觸及地面的時候又快速的收刀,持刀而立,結束了一天的晨練。
自從宮裡的宮衛們重新進行的整編以後,左武庫就廢止了,左武庫裡囤房的武器也被運送到了西內菀。
李元吉命人將左武庫收拾了一番,成了他的專屬練武場。
許久不練,有些手生了,所以在收起了大刀以後,李元吉仍舊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眼看著馮智戴一直在一旁躬身等著,他也不好再繼續練下去。
衝馮智戴招招手,馮智戴很快湊上前,拍馬道:“殿下的刀術真是越來越精湛了,臣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殿下刀上的那股凌厲。”
李元吉接過趙成雍手裡的汗巾,擦了擦壓根都沒冒出來的汗跡,白了馮智戴一眼道:“我記得你是第一次看我練刀吧?
你是從哪兒看出我刀術越來越精湛的?”
馮智戴一臉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