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
傾城的心裡是苦澀的,謝繁華是她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可是如今,她卻只能壓抑著心中的感情與他形同陌路。
他已經夠討厭她了,所以她不想讓自己更犯賤,更討人厭。
暖傾城的身影隔絕在緩緩關上的電梯門外,原本認真聽著酒店經理彙報的謝繁華卻突然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只因為他想起了早上厲安安說的那些話,因為那些話,家裡人準備跟書家定下來暖傾城和書帆這門婚事來。
其實這本是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是謝繁華就是覺得煩躁。
他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心口燥熱,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口渴,總之,他覺得口乾舌燥。
經理滔滔不絕,說的特別認真,他以為謝繁華聽的也特別認真,但是隻有謝繁華自己知道,他其實在走神。
今天的暖傾城穿著一襲綠色的雪紡連衣裙,飄逸的裙子包裹她美好的身材,有著少女的神采,婉約而青春,一頭烏黑的長髮柔順的被紮在腦後。
暖傾城小的時候生在江南水鄉,那裡才是她真正的家鄉,她的父親是語文老師,因為心臟病,打小的時候暖傾城其實就是一個安靜而溫柔的姑娘。
謝繁華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暖傾城時的場景,她站在他家一塵不染的客廳裡,雖然顯得有些侷促拘謹,格格不入,雖然衣服老舊,但是小小的她身上卻透著一種沉靜的,古典美氣質,濃眉大眼,有種江南女子的婉約和韻味。
只是,不知道從何時起,記憶裡那個婉約柔美,有著古典美的小女孩突然就變得尖銳起來,像是渾身都插滿了刺,眼角總是掛著世態炎涼的譏誚。
外面火烈的太陽照進計程車裡,射在暖傾城右手小手指的指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她不由得低下頭,視線落在黃色精美的指套上。
她知道,一直以來有很多同學都私下臭過她,說她又不是在拍宮廷劇,帶什麼指套,還真把自己當公主,臭美!
她們只知道暖傾城帶著指套,卻不知道,其實她的小手指少了一截。
看了好一會兒,她這才摘下指套,只見小手指圓凸凸的,少了半截。
她已經很久不曾端詳過自己這隻醜陋的小指了,正是因為這隻手指,一向對他不冷不熱,甚至連話都不曾對她說過的謝繁華才開始跟他接觸說話,然後無形中,她似乎成了他的一種責任。
她的學習,她的飲食習慣生活習慣都被他一手抓,但是他們的接觸依舊不多,很多時候他都在讓李阿姨轉達,但是與以前的形同陌路比,那樣的他們好了很多。
然而現在……
傾城閉上眼睛,唇角苦澀的微笑,因為昨天的那件事,現在的他們只怕是又要回到以前那種形同陌路的日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傲多久,但是對於傾城來說,疼著卻又無所謂,因為對於一個有著心臟病,很可能活不久的人來說,每多呼吸一天都是一種奢侈。
所以她的要求也不高,她不求能與謝繁華雙宿雙棲,只要她能看見謝繁華就行,有些疼,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也就……
無所謂了。
車子在謝家別墅前停下,暖傾城放輕腳步走進去,客廳裡靜悄悄的,只有李阿姨在打掃衛生。
“李阿姨,謝叔叔他們在家嗎?”傾城放緩聲線問了一句。
李阿姨一見是傾城,笑眯眯道:“老闆他們都沒在家,上班去了。”
對傾城,李阿姨一直都覺得這是一個漂亮又懂禮貌而且善良的姑娘,所以李阿姨很喜歡傾城。
她沒有問傾城昨晚為什麼沒有回來,只是關切道:“傾城小姐早飯吃了嗎?”
傾城微笑:“我吃過了,李阿姨你忙吧,不用管我。”
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