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機一側的擋板開啟後,廖金月扶著顧清溪要下來,蕭勝天已經搶先一步過來跟前:「嬸,清溪病著,這邊腳上還有傷,我揹她進屋吧。」
廖金月:「那哪行,讓老頭子背。」
但是蕭勝天已經蹲下來,廖金月見此,也只能扶著顧清溪。
顧清溪便趴到了蕭勝天背上,兩隻手虛虛地扶著他的肩膀,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他背上。
他肩膀寬闊有力,後背很硬實,顧清溪被他這麼穩穩地背著,很快就進了院子。廖金月在前頭引路,開啟了顧清溪住的耳屋,蕭勝天大踏步進去,將她放在她那張炕上。
放下後,蕭勝天又忙去車上拿了顧清溪的藥,還有收拾的一些書和水果:「過兩天她精神好點了,肯定得看書,我託她同學幫她拿出來的。」
廖金月感動得不行:「你這孩子想得就是周到。」
蕭勝天看了一眼炕上躺著的顧清溪,蓋上了被子,只露出烏絲掩映間的臉,往日白淨的臉上因為發燒的緣故,泛起兩坨醉人的暈紅。
「那嬸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清溪,有啥事,你說話就是。」
「今日剛接回來清溪,就先不留你吃飯,趕明兒你過來,讓你叔陪你喝兩盅。」
顧清溪躺在炕上,其實精神有些渙散了,剛才和馬三紅說那些話透支了她不少力氣。
不過回家了,她也就放心了,聽著自己娘和蕭勝天說話,她也慢慢地睡著了。
三月裡,屋外頭的鳥總是嘰喳喳地叫個不停,顧清溪在那鳥叫聲中半睡半醒,中間她娘過來摸過幾次腦袋,又餵她吃小米湯。
到了傍晚時候,她燒退下去了,人也有點精神,竟然能自己坐起來拿起書看看了。
她娘自然不樂意,直接搶走了,讓她沒事多休息。
誰知道這個時候,蕭勝天卻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布兜子。
顧保運出去自家地裡忙乎了,廖金月招呼蕭勝天直接過來耳屋:「進來坐吧。」
蕭勝天便進來了。
他一進來,顧清溪倒是有些窘迫,這是她的房間,房間不大,簡陋得很,勉強整齊而已。
其實和房間怎麼樣並沒多大關係,農村裡的屋子,大差不差都是這樣,只不過自己非常私密的地方被他闖入,多少有些不自在。
好在蕭勝天進來後,並沒多看,只是把那布兜子遞給廖金月:「這個叫草莓,新鮮玩意兒,我也是無意中得的,清溪病著,估計沒什麼胃口,你看她願意吃這個嗎?」
顧清溪一聽,有些意外。
要知道香蕉在這個年代都是金貴東西,一般農村孩子沒見過,至於草莓那嬌貴東西,更是尋常人聽都沒聽說過,他怎麼弄來這個?
不過又一想,這輩子的他和上輩子發展不太一樣,如今的他手頭有些積蓄,也有了一些人脈,想弄來這個倒是也有可能。
廖金月拿過來看,卻見紅潤鮮嫩的果子,新鮮得還帶著綠葉子,不由納悶:「咦,這叫啥?咱見都沒見過呢!」
蕭勝天:「草莓,聽說是個嬌貴果子,不過味道好,甜,也清口,拿水衝著洗洗就能吃。」
廖金月便過去洗了洗,放在一個白瓷盤子裡端過來。
先拿了一個給蕭勝天,蕭勝天卻遞給了顧清溪:「你嘗嘗。」
顧清溪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非常清甜地道的草莓,一咬都是紅汁,這個再過二十年,也不是窮人能吃的水果,沒想到如今自己竟然嘗到了。
廖金月笑罵了一句:「你怎麼只知道自己吃,先讓勝天吃啊!」
說著又遞給蕭勝天,蕭勝天讓她先吃,最後大家各拿了一個吃,蕭勝天也就罷了,他已經嘗過這味兒了,廖金月卻驚喜得不行:「這草莓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