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勝天攥緊拳頭,低頭:「是我的錯,我當時也沒想明白。」
顧清溪嘲諷地笑了:「你後來怎麼又想明白了?難道我就該在那裡一直等著,看你和別人說笑,等著你想明白了來找我?我哪知道你什麼時候想明白,如果你一輩子想不明白呢?」
蕭勝天連忙解釋:「我說得想明白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著怎麼才能對你更好,畢竟你在上學,你前途好,我不可能因為我讓你受影響。」
顧清溪:「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我永遠不會懷疑你對我的心意,也不會懷疑你的諾言,但是人家那樣和我說,我心裡能好受嗎?那時候我也希望你能站出來,和我說句話啊!」
蕭勝天滿臉狼狽,幾乎是哀求說:「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做錯了,你,你別生我氣了行不行?」
顧清溪看著他眼中的紅血絲:「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維護我,一點不需要,如果你覺得這樣子很好,那現在乾脆也不要見面了,就當我們從來沒開始過,等你風光發達的那天,如果我們有緣分,到時候再說吧。」
說完,她轉身就往學校走。
蕭勝天一聽這話,急了,抬手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別走!」
顧清溪抿著唇,也不掙扎,就那麼看著他。
蕭勝天攥著她的手腕,氣喘粗重,就那麼紅著眼望著她。
顧清溪沉默。
蕭勝天定定地望著她,過了好一會,才說:「我做錯了什麼,你就罵我好了,罵完了我改行不行?給我機會,我都可以改,你現在這麼說,是直接要我的命。」
此時的他,完全失了往日的沉穩和桀驁,黯淡的眸光中是掙扎不安。
顧清溪何嘗不心疼,何嘗不難受。
「你覺得你配不上我,是不是?」她垂眼,低聲這麼說。
「是。」蕭勝天猶豫了下,到底是承認。
「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那天晚上,如果我沒有坐上你的車子,你是不是永遠不會主動走到我面前?」
這個問題讓蕭勝天沉默了好一會。
過了一會,他點頭,啞聲說:「是。」
顧清溪:「為什麼?」
蕭勝天:「就是不會。」
他不說為什麼,顧清溪卻是知道。
他這個人驕傲,但是又自卑,無論是驕傲和自卑,都在阻擋著他踏前一步。
如果不是這一世,因為最初的感激和感動之心,她先邁出了那一步,他永遠都會在原地望著。
顧清溪:「那你為什麼今天要來找我?」
蕭勝天抿唇凝視著她,氣息在這一刻凝滯,他沉默片刻,說道:「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能因為這個輕易放棄,顧清溪,你不能不要我,把我半截仍在路邊,我受不了。」
那聲音失落和消沉,甚至充滿迷惘的絕望。
顧清溪的心頓時猶如被針紮了一下,痛得幾乎呼吸艱難。
她低聲說:「可是你聽到了我和秀菊的說話,是不是?」
蕭勝天:「聽到了。」
顧清溪望著他的眼睛:「那你知道,為什麼那天我會願意坐上你的車子嗎?」
蕭勝天神情陡然一頓,他意識到了:「為什麼?」
顧清溪:「我和秀菊說了,我就是貪圖你的錢。」
蕭勝天顯然不信,現在他也許有一點錢,但那時候那麼窮,怎麼會有人貪圖他的錢。
顧清溪:「我知道你不信,可我說的是事實,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將來很有錢,萬貫家財,人人敬仰,這聽起來很荒謬,但我知道那個夢是真的,所以我想接近你。」
蕭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