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釦子好像掉了……」她低著頭,小聲說。
「嗯,我幫你找個別針吧。」蕭勝天顯然也很是不自在,說了這話,便忙進去裡屋去找了。
顧清溪站在那裡等著,胸口像是被火燒一樣,覺得自己都喘不過氣來。
很快蕭勝天回來了,他竟然真得找到一根別針。
顧清溪接過來,要為自己別上,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袖口衣服布料硬實,她竟然一直沒弄好。
蕭勝天看著:「我幫你吧。」
顧清溪沒啃聲,繼續自己往裡面穿。
蕭勝天卻直接接過來,幫她。
他低頭間,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她只能咬著唇微微仰起臉。
蕭勝天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抱著她碰到的緣故,領口敞開的地方,原本像嫩豆腐一樣的肌膚,那肌膚因為剛才的緣故,現在泛起了鮮紅的淤痕,看著惹人。
蕭勝天的呼吸便重了,屏住呼吸,目不斜視,到底是幫她別好了。
「好了。」
「嗯,那走吧。」
兩個人便沒說話,他領著她,走在那條路上,開始的時候沒有路燈,夜色中,一切沉寂,後來便走到有路燈的街道上,街道兩旁會傳來錄影廳的音樂聲。
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蕭勝天卻突然停下腳步了:「你自己往回走吧,我在這裡看著你就行。」
顧清溪瞥他一眼:「為啥?」
蕭勝天猶豫:「讓人看到,不好。」
顧清溪突然有些想笑:「你以前總找我,也沒說讓人看到不好。」
蕭勝天卻認真得很:「那我以後儘量不找你了。」
顧清溪:「到底怎麼了?」
蕭勝天:「我怕別人誤會你,說你不好聽的話。」
顧清溪:「你想啥呢!」
月光下,蕭勝天看著顧清溪,無奈地說:「以前還沒什麼,不太心虛,現在心虛了。」
顧清溪這下子真得笑出來了。
本來確實很羞澀,也很尷尬,畢竟她雖然記憶中的上輩子嫁過人,但沒有任何關於男女親熱的經歷,一切都是那麼樸實和純潔……如今重活一世,經歷了這個,總歸不自在。
但現在,她只想笑了。
原來親了抱了,他就心虛了。
她這麼一笑,蕭勝天臉紅耳赤:「笑什麼?」
顧清溪:「那你原來怎麼不心虛?」
蕭勝天竟然吞吞吐吐起來:「原來那不是沒做這些事……」
顧清溪更加想笑了,不過努力忍住:「這些事?」
蕭勝天額心幾乎滲出汗來,看她竟然還笑,也是無奈,咬牙道:「咱們這不是已經到這一步了嗎?」
明明很羞人的事,但是顧清溪再也忍不住了。
她終於笑出聲。
蕭勝天這下子惱了,夜色掩映中,他緊攥住她手磨牙:「不許笑,怎麼著,我們這種事都做了,你要反悔?」
反悔當然是不可能反悔的。
但他這語氣,簡直彷彿他們兩個已經上了床似的!
雖然知道,在這個年月,大家都是這樣的,包括顧清溪自己也是這樣,但不知為什麼,聯想到後來的種種,還是想笑。
她甚至忍不住咬唇笑著問他:「那你如果不對我負責怎麼辦?」
蕭勝天卻道:「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人,我怎麼可能不負責?」
顧清溪本來是開玩笑的,但是他這話說得正經。
她仰臉看過去,他繃著臉,嚴肅認真。
她不自覺便收了笑,一時想起來許多,兩個人的將來,上一世,這一世,家裡的爹孃,自己要考大學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