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戀沉下臉。
唐嘉繼續說:「確切的說,沒有人可以得到他。」
江戀也笑了下,說:「你等於所有人?」
「不信嗎?」唐嘉不理會她的嘲諷,說,「別看他現在對你很好很特殊,讓你有了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錯覺,但錯覺只能是錯覺,一旦你越過那條線,他對你的好就開始收回了。」
江戀擦乾淨手,把紙巾丟進廢紙簍裡,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回身,問:「姐姐,你對其他喜歡他的女人說過這些話嗎?」
唐嘉微怔:「沒有。」
「那你為什麼只對我說呢?」江戀笑起來,「是不是你也覺得他對我很特殊?」
說完,她沒有去看唐嘉僵硬的臉,轉身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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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宴會廳,陳知言正在和人交談。
男人側臉如峰,雖然唇角含笑,但身上那股驕矜卻給人無形的距離感,讓人很難接近。
江戀定了定神,沒有直接走過去。她從身旁侍者的託盤裡拿過一杯香檳,一口氣喝完。
混著果香的醇美在口腔炸開,很能激發人的膽氣。
江戀剛把酒杯放下,轉眼就對上了陳知言的視線。
不知何時他已經停止了和他人的交談,單手插袋,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屋頂的水晶吊燈晶瑩璀璨,燈光似星河傾瀉而下,給他周身鍍了層光暈。
他靜靜的看過來,和她的視線在半空交匯。
片刻後,男人收回視線,轉身向外走去。
江戀心跳的飛快,接收到了他的訊息,默不作聲的悄悄跟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旋轉樓梯上到二樓,一條玻璃通道連著客房區。
厚實的地攤走上去悄無聲息,客房走廊裡安靜的讓人可以清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江戀抿著唇,看著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步步跟上。
陳知言在一處房門前停下腳步,刷卡,開門,然後側身看過來。
這樣一個無聲的暗示動作,令江戀呼吸瞬時急促起來,心臟似乎都要衝出胸腔。
那扇半開的門,彷彿是通往無盡深淵,走進去,就不能再回頭了。
江戀用力咬了咬下唇,清晰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夢裡常見的這一刻,到來了。
深呼吸一口,江戀迎著男人沉沉的視線,一步步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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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的一聲響,門在身後合上。
江戀背抵著牆壁,看著陳知言從自己身前走過,穿過玄關和會客廳,在吧檯的小冰箱前停下。
他取出一瓶冰水,擰開,仰脖一氣喝了半瓶才放下,轉過身,靠著吧檯,抬眼看向還在門口一動不動的江戀。
隔著長長的距離,江戀看不清他的神色,卻也能感覺出他周身瀰漫的低氣壓。
這一路,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江戀抬眼和他視線接上,只短短的幾秒,她便有些受不了那股強勢的壓迫感。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移開的時候,男人開口——
「過來。」
嗓音低沉磁性,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江戀幾乎是軟著腿走過去的。
每走一步,鼓起的勇氣便漏了一分,等走到他面前時,她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鎮定和果敢。
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種,令心臟失控的「懼怕」感重新襲來。
她差點忘了,她原來是怕他的。
陳知言垂眸,看著面前緊緊捏著衣角的小人,眼底暗流不可遏抑的湧起。
真像一隻闖入猛獸禁區而驚惶不安的小獸……
現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