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盤坐了下去,他前面已經坐了三排人,但是他那一米八出頭的身高,端端正正,腰直背挺的坐姿,卻讓他比他前面那些人要高出一截,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老子與他兩個徒弟,自然,老子師徒也能看到他。
他那俊朗不凡的相貌,與周圍其他百姓格格不入的氣度,讓他在人從中宛若鶴立雞群,很快就讓左右掃視人群的老子徒弟注意到。
站在老子右側的便是女弟子童心,高鵬與他們相對,方向剛好相反,他在左側,正好與那童心相對。
見對方注意到自己,高鵬對她微笑著頷了頷首,童心見此,也禮貌性的對他輕輕點點頭,隨即便移開了目光。
等了大約兩刻鐘,高鵬身後也坐了許多人,而從遠處來的人也逐漸變少,童心仰頭看看天色,對身旁閉目養神的老子輕聲道:“師父,時辰已到,該講道了。”
老子這才緩緩睜開雙眼,左右看了看,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比上次來聽道的人多了不少,吾道不孤也。
場中來聽道之人皆未發出什麼聲響,連咳嗽之聲都沒有,是以場中一片寂靜,老子緩緩開口道:“今日給大家講一講‘名’與‘身’,‘身’與‘貨’之間的關係。”
“凡人有欲,必貪名好貨,欲至高處,以身換名,捨身貴貨,然靜以思之,以此難得之身,來換不實之名,無用之貨,實為不值,不如去欲保命,此為真得。”
“況且好名者,既勞身亦勞心,既耗精亦好氣,藏貨越多,危險越大,也許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老子說到這,從側面那高門大戶之中行出兩人,一個年老,一個年輕,似是父子。
老子看到兩人,淡淡一笑,並非說話,只是伸手一引,那老者對老子微微躬身,隨即便到最前排的位置盤坐了下來。
老子這才接著道:“而治政者,若以圖財貨,貪心不已,刮盡民脂民膏,以致結怨於民,獲罪於天,此乃亡國之兆也。”
“財貨為養命之源,立國之本,正所謂百姓無財難養命,國家無財難安民,財貨雖不可無有,但應取之有道,享之有度……”
高鵬坐在人從眾,靜靜聽著老子講道,心下有些不以為然,臉上卻做出一副聽得如痴如醉的表情。
老子此時講的道乃是教化之道,對高鵬並無任何用處,甚至讓高鵬來講,可以講得比他更好。
除非是太上老君講的道,才能對他的修為境界有所幫助,但是,高鵬已經做好聽上幾十年廢話的心理準備,至於為何,那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在內了。
聽道的人都沒發現,在人從之後,來了兩名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其中一人身形瘦削,穿月白深衣,儀態高貴,另一人身形魁梧健壯,滿臉精悍之氣。
那壯漢對那白衣青年輕聲道:“世子殿下,樹下所坐之人便是老子先生。”
白衣青年微微頷首,道:“孔承,咱們先坐下,等老子先生講完後,咱們再去找他。”
“是。”
兩人就在人從最後盤膝坐下,靜等老子講道結束。
“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為官者應以民為先,不可因一己之私橫徵暴斂,為滿足個人的貪慾,使民負過重,上行下效,國將無安。”
“凡民難治,皆因執政之人有為而治,法令滋彰,縱慾妄為,上行下效,故民難治也。”
“若以道而治,即我無為而民自化,我無事而民自富,民何難治?”
老子說到此,聲音停了下來,很快就有百姓叫道:“老子先生說得對,若為官者沒有那麼多貪慾,我們陳國百姓,就不會如今日這般難過。”
此人的話立馬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大家紛紛附和,那坐在最前面的老者,即周朝退隱官員姬公,對老子講的道讚不絕口,而老子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