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騎到上前,在她耳邊嘀咕幾句,“聽明白了嗎?”
“這……”三梅面露難色,“公主,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只想太太平平的活到二十五歲出宮。”
白筱一撇嘴角,靠坐回去,翹著黃瑩白如玉的手捏了個蘭花指,裝模作樣的吹了吹,“那我以前說過的話,就作不得數了。”
三梅花容慘變,端著碗的手哆嗦了一下,湯藥撒出不少,“公主,三梅服侍了您這麼多年,不帶這樣反悔的,我照您吩咐便是。”
“當真?”白筱將欣賞手指的目光睨向三梅。
三梅委屈的點了點頭,將手中藥碗遞給白筱。
白筱接了碗,狠狠的往地上一擲,裝模作樣的拿了根黃金棍,打罵著三梅。
三梅跪在地上,揉亂了頭髮,扯著喉嚨,一陣慘叫一慘哭,“公主,奴婢當真沒有偷懶,這藥千真萬確沒有拿錯……”
白筱伸著脖子,尖著噪子罵道:“你還敢頂嘴,我看是你們唯恐我的腿好了,再難得這麼自在,才胡亂拿藥給我喝,看我打不死你這奴才。”手中黃金棍在空中舞得呼呼作響。
三梅又是一陣嚎,“公主饒命,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起加害公主之心。”
白筱冷哼了一聲,“那這藥和往日不同,你做何解釋?”既然北皇拿了那一堆的東西給她看,也沒當她是個九歲女娃,處事老道些,想必也不會引人懷疑。
正巧裝九歲女娃,想想有些噁心,既然他們不當她是九歲的女娃對等,她也就不必拿個九歲女娃的尊容給他們看。
三梅頂著個靠枕,低低的哭,揉紅了眼睛也沒擠出一滴淚,使勁的吸著鼻子,弄出些聲響,“這藥的確是和平時一般的味道。”
她越是想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相,眼角,唇角越是堆了一堆的笑。
“還敢胡說。”白筱瞪了她一眼,她才忙低了頭讓頭髮滑下來遮了一臉的笑紋。
黃金榻啪啪的落在三梅頂著的靠枕上。
三梅更是叫得殺豬一般。
門外宮女嚇得個個屏息靜氣,怕氣大些,被屋裡的主子聽見,黃金棍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公主別打了,奴婢去醫坊,尋太醫再開上過副,重新熬上一碗送來。”三梅將手儘量的縮在靠枕下面,黃金棍每落下一次,身子就緊一緊,萬一那棍子歪上一歪,手上就少不得要腫上三五天。
白筱撥著細竹窗簾,從簾縫中看到縮在角落的一個宮女,慢慢退到門口,如飛的去了。
她一直埋著頭,沒能看見臉,只看到她腰間墜著的一個流梳小腰包。
問三梅,“那是誰?”
三梅湊在她臉邊望出去,“是兩個月前才進宮的,叫銀鐲。”
“知道她的底細嗎?”
三梅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還有個姐姐一同被賣進了宮。聽說是她爹好賭,欠了一屁股的賭債,才將她們姐妹賣進宮的。”
白筱目送銀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外,放下手中黃金棍,“你可以去了。”伸手指了指桌上茶壺。
三梅在茶壺裡倒出些茶水,滴在眼睛裡,眨巴眨巴的,溼了兩隻眼,將手上茶水抹在衣袖上,才撩簾出了寢宮。
白筱等外面的宮女散了,自己搖著輪椅出了寢宮。
有宮女看見,怯怯的上來推車,雖然極力不有所表示,可那張臉卻始終帶著沒能完全掩飾掉的視死如歸。
白筱笑笑道:“你一個人少了些,再叫一個來。”
那宮女頓時刷白了臉,丟了輪椅,繞到她面前跪下,“公主,饒過奴婢吧,只要公主不要奴婢,那個……那個……奴婢願意為公主做牛做馬。”
白筱嘴角抽搐了一下,臉沉了下來,“我要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