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便是半陷入土地中撬出新土的枯枝,卻不再有腳印。
他從容的黑眸露出喜色,這丫頭,果然機靈。地面鋪滿落葉,而土地結實,她身體極輕,踏在落葉上,留步下腳印。如果不是有意而為之,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頻頻腳下用力,留下腳印勢必被人發現,但踢開少許樹葉踩踏枯枝卻是再容易不過。
所以她只是在叢林外有意留下個腳印,又在這林中留下一個,一般大小的腳印,好讓來尋她的人肯定她的去向,之後便只需留下些線索供他追蹤。
入林深處沒了她的留下的痕跡,換成馬蹄踏過的印跡,直通向前方,她的去向已經再明瞭不過。
容華翻身上馬,認準方向,直追下去。
將出樹林,天色已然黑盡,黑暗中見前方,一方落葉埋了一角白色絲帕極為顯眼。
在路過那方絲帕時,伏低身,身體滑向一側,伸手飛快的撈起那方絲帕,停了下來,藉著月光見絲帕一角繡著兩株細竹。
莫名的心裡一冷,她如此聰明不會不知有馬蹄引路,所以這一路才不再做任何手腳,前方不遠處便要出叢林,她何須在此留下上馬,要留爺該出了叢林再留。
難不成是無意中跌落?然按她前方留下印跡來看,她該對身上之物更為小心護好,用在緊要的地方,不該這般輕易跌落。
翻身下馬,拾了枯樹綁了一束,引火點燃,照向四周,看遍了附近樹木,均不見有何異樣,握拳擦過微乾的唇,百思不得其解,挽了馬韁,欲上馬前行,最後環視了下左右,實在看不出有何異樣,挪了步子,正要踏上馬鐙,腳下踩了一物,不似石塊。
心裡“咯噔”一下,慢慢移開腳,舉火照去,一個小藥瓶半隱在落葉中。
他彎身拾起,對光看了看,方湊到鼻邊聞了聞,面色大變,薄唇抿緊,淡定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怒意與焦急。
翻身上馬,向前方望了望,不再前行,掉轉馬頭,向來路疾馳而回。
白筱悠悠醒來,動了動手指,手下是柔軟絲滑的絲褥,身上蓋著絲被,甚是暖和,由此可以斷定她此時不是在高階的客棧,便是較為富裕的人家家中床榻上。
聽身邊有聲響傳來,便不睜眼,仍自裝睡。
榻邊踱來踱去的腳步聲,又急又重,顯得十分焦躁。那人每轉兩圈,便會在她身邊停下,她不睜眼卻能感到對方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
她心裡砰然亂跳,不知莫言把自己弄到了上馬地方,弄她來是上馬目的,更不知那‘春合散’是什麼東西。
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均勻深長,如同熟睡。她隱約記得兒時犯了錯便裝睡,逃避母親的責罰,久而久之練就了這一門裝睡功夫,一般人絕難發現她是在假睡。
隨著一陣珠佩相擊聲,榻邊人向聲音傳來處大步過去,“主上。”
白筱暗自苦笑,榻邊人果然是莫言。
接著傳來一聲甕聲甕氣的“嗯”的一聲,“帶來了?”
“帶來了。”莫言恭敬答道。
白筱試著將眼睜開條細縫,眼前竟然落有幔帳,暗鬆口氣,方向大膽的睜眼看向幔外。
莫言陪著一個同樣一身黑衣,臉上戴了個黑色骷髏面具的男子向榻邊走來,他胸前繡著個鮮紅的骷髏頭,如嗜血般可怖,凌厲。
二人在榻邊停下,莫言抬手來撩幔帳,白筱一驚,忙將眼閉上,繼續裝睡。
聽被稱為主上的骷髏面“咦”了一聲,向莫言問道:“這當真是故意寵極的那個女人小竹?”
莫言聽著這話,很是不舒服,並不表露,應了聲,“是,主上,有何不妥?”
“她與北朝五年前失蹤的二公主白筱有六七分相像。”骷髏面自行打量著白筱睡的白裡透紅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