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搭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拳,擰緊了濃眉,“你傷成這般,如何……”
“不礙事,你去點軍,通知子涵行動。
李尚書會以為你已經離京。
不過三更,必會有所行動,他受了那八十杖,也熬不過兩日,定然會先行送家眷出城,自己留下拼了老命來威脅鄭將軍。
二更時分,我先行帶一隊人馬出征攔截李永泰派來得人馬。子涵只需將城門堵死,將其家眷扣下。
明日你敲鐘上朝,李家那一脈的同黨見了你,定會亂了手腳,他兄弟為求自保,必會將一切責任推在他哥哥身上,你照封照賞,條件便是將他李傢俬藏的那條金脈交出來,其餘孽黨,該殺便殺,該除便除,不比手軟。
等處理好京中之事,再來與我匯合。”
容華一席話說得輕鬆,一場腥風血雨,被他說得像打場球那麼簡單。
屏風後白筱卻聽得心驚,想起北皇曾將說過,如果她不好好用心,如何能勝得了古越身後的那個人,如此看來,他身後之人不是別人,卻是他這表面與世無爭的面首容華。
古越眉頭緊皺,“私藏金脈,走私販賣金礦本是死罪,他供出來卻是死罪一條;再說,我們打殺了他哥哥,他還會供交出金脈?”
容華淺笑了笑,“刀架在脖子上,一邊是刀,一邊是官職,以他那貪生怕死的性子,當真趕往刀口上撞?再說你手上還捏著李家老小,他敢不招?”
古越沉思片刻,起身便走,撩了珠簾又再扭身看向走在床上的容華,“你的傷,當真挺得住?”
容華輕點了點頭,“我無妨。”
古越不大放心的,將他從上看到下,雖然臉上沒多少血色,精神還算不錯,略安心,“晚膳已備好,傳嗎?”
“傳吧。”容華望了望窗外,天邊滾著晚霞,離出征已沒幾個時辰了。
古越這才急布出了門,擊了擊手掌。
不一會兒工夫,便有宮人端了擺滿飯菜的矮桌進來。
容華身上有傷,不便下地,便將矮桌置於床上,慢慢退了出去。
容華依了床柱,斜睨向屏風,“出來吧。”
白筱這才一手攏著一頭的溼發轉出屏風,不安的看著他,“你要去哪?”
她剛到南朝宮中,人生地不熟,所識的只有他和古越,突然聽說他就要離開,頓時象失去了依靠,有些不知所措。
他輕點了點頭,隨意攏了身上長袍,盛了碗飯放到身邊,“過來。”
白筱走到床邊坐下,側臉看他,傷成這般摸樣,還要出征,就算是坐在那馬車裡,也能將他顛個半死,當真是鐵打的嗎?
他遞了筷子給她,“我這一去,怕是要半年時間,我答應你的事,回來一定做到,決不食言。”
白筱輕咬了唇,她這是私事,而他是國事,她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桌上都是些家常小菜,他為她挾上些菜,“吃吧。”
白筱端著碗發愣,難不成這半年要在這屋裡坐牢?
他看她面色茫然苦悶,微微一笑,“你只要不說你叫白筱,在這裡絕對安全,另外我為你安排了個差事,你也不必整天只呆在這‘頤和軒’。”
白筱心裡一動,只要不用整天關在這裡坐牢,做些差事自是無妨,“可是我對著宮裡完全陌生,做得了什麼差事?你該不會讓我去做些縫縫補補的差事?”
他搖頭笑了,“縫縫補補可不差你這麼個人手,這次找來的那些女子都是調去茶莊招呼來往賓客的。那茶莊還差了個打點內務的管事人,你可有興趣?”
白筱雙眸一亮,“那茶莊在宮裡,還是宮外?”
“在宮外,不過你不可在宮外留宿。”容華眼睨著白筱,見她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