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無力。
她向他去紫蓮,是她的私心,她知道兒子不愛紫蓮,但只有跟不愛的人成親,傳宗接代,在出去完成任務時才不會有太多的顧慮,才會更安全。
如果哪天他有了孩子,對紫蓮有了情,便可設法說服他離開冷劍閣,哪怕散了一身的功力,只求平平淡淡的過一世。
她打好的盤算,只等他回來,軟硬兼施的迫使他定下婚事,可是他總是逆她而行,把她打好的算盤弄得亂七八糟,讓她無計可施。
今天絮花苑的生意比平時好太多,她不得不過去幫忙,等客人散去才得一回來。
進來院子,卻見紫蓮含淚站在院中,靜望著小竹的房間,覺得蹊蹺,上前詢問方知莫問回來了。而且在小竹房間。
他每次回來,只要她不在,必然是去尋小竹,這本沒什麼稀罕。
不過以前二人相處一處,但從來不曾關過門,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心下一片冰涼,怒火瞬間燃燒,直到推開門見二人並無她所想的那些不恥之事,羞悔交加,自己兒子是什麼人品,她怎麼能不信任他。
深吸一口氣,強行板著臉“我和你艾姑姑為你和紫蓮做主,定下親事,過幾天尋個吉時,把親定了,等你下次回來,為你們完婚。”
聽了紫蓮的話,便知道這件事,必定避不開。
避不開,他也沒打算避,抬頭正視母親,“孩兒明白母親為何要孩兒娶紫蓮。”
玉娥有些錯愕,她的這份私心,對任何人沒有說過,正因為這份私心,她對紫蓮心裡有愧,所以對她特別好,在別人看來,都認定是她對紫蓮極為喜愛,除了艾姑娘沒有人才到她的用意,不料他居然說他知道為何,“你能知道些什麼?”
莫問不迴避母親迷惑的眼神,“孃親是不想孩兒有情,不想孩兒娶能讓孩兒動情的女子。”
玉娥張了張唇,沒能吐出一個字,後退兩步,疲憊的坐回桌邊圓凳,她這點心思怎麼終是瞞不過兒子,“既然你知道,我也就不用再多費口舌,明天便去給你看日子。”
莫問臉色略白了白,他長這麼大,就違逆過母親一次,那就是加入冷劍閣,今天怕是要有第二次了,“孩兒不能順娘之意。”
“你。。。”他不願意在玉娥預料之中,但兒女婚事有父母做主,而他從小到大,又是極為孝順的,敢這樣直接駁她,卻讓她不敢相信,“你再說一遍。”
“孩兒不能去紫蓮。”他看著母親憤怒的眼睛,心裡也痛,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語氣堅定,在燭光中閃著光華的烏黑眸子直視母親,沒有退意。
玉娥氣的渾身輕顫,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因為小竹?”
他不是多花的人,淡淡而言,靜靜的看著母親,“是”
玉娥再也忍不得,美目一眯,揚手又要打,手掌揮到半空中轉了方向,握了劍柄,劍尖指向他胸脯,劍尖隨著她顫著的手不住顫動,“與其如此,我不如現在便殺了你。還落得個全屍。”說著眼圈便紅了。
他盈亮的眼眸暗了下去,那年他才四歲,少有人來的家裡突然來了幾個青衣男子,在門外與他娘說了幾句什麼,母親當時便坐到在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黑衣人走了,他過去使勁搖著母親,她才慢慢回過神來。進屋收拾兩件衣裳,一手牽了他,一手抱了還在袱中的莫言上了路,一個月後,他看到了父親和遍體鱗傷的艾姑娘。與其說是見到父親,不如是見到裹著殘肢的父親的衣裳。
艾姑娘臉色慘白如鬼,不敢看她母子三人,嘶啞的聲音,“我只能尋回來這些。”
母親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裝殮了父親的殘肢,連著父親的棺材和艾姑娘一同回來了。將父親葬在了屋後山頂上,栽下了一株棗樹苗。從頭到尾她沒在他和莫言面前掉過一滴眼淚。但他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