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得及多想,他己抬手抽了她髮間那隻被她撬了珠子的髮簪,將錦盒中釵子插進她髮間,“這間金鋪工匠的手藝也是難得的,與南朝那家金鋪並稱二絕,做出來的東西便是勉強配得上你,以後尋到好的再換。”
他聲音溫柔,在白筱聽來卻格外的刺耳,看來他當真有送人這種珠子的嗜好,送珠兒一對耳墜,現在又給她這支釵子。
如果不是礙著有人在場,真想當即撥下來摔還給他。
金鋪老闆聽了他的話,禁不住看向白筱,方才她進來之時,確實如見仙子,然仔細一看,那張臉就實在平淡無奇,可惜了那身段氣質。
再看她一身粗布衣裳,不過是平民打扮,方才叫他夫人,不過是看著容華的面子,打心眼裡卻認定不過是這位公子在外面養的小,或者嘗的鮮。
而這支釵子上的珠子實在是世間難道,再配上他們的手世,可以說是它在其右,難有其左的,只怕不過是給她戴著玩玩。
在他看來,這位夫人是萬萬配不上這支釵子的,聽了容華之言,便有些憤憤,不過礙於能拿出這樣的東西的人,絕非等閒之輩,非大福便是大貴,哪裡敢有怕表示。
白筱這時才想以前常用的那支釵子落在容華手中,一直不肯還她,這時卻另打只釵子給她,也不知他存著什麼心思。
正想抬手撥下,見金鋪老闆眼裡閃過的一抹不以為然,又見那個小姐的丫頭過來,向容華施了一禮道:“公子,我家小姐對這支釵子甚是喜歡,問公子能否割愛?”
白筱看向那位小姐,見她正不住的偷偷看向容華那張平凡的臉,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不舒服,垂下了想撥釵子的手,也看向容華。
想著容華定然會一口回拒了。
不料他卻朝著那丫頭微笑道:“釵子已經送給了我的夫人,能否轉讓,只消看她的意思。”說完又向白筱道:“我去後面付錢。”等她應了,便隨掌櫃走向裡間。
那小姐微微一愣,看向白筱,她上上下下,除了頭上這支釵子就沒一件值錢的東西,喚了丫頭過去,交待了兩句。
丫頭便又再回來向白筱道:“我家小姐說了,如果這位夫人肯割愛,這鋪子的裡的東西 任你挑,另外再奉上黃金千兩,這些金子也夠得普通人過上幾輩子了,夫人日後也生活無憂。”
丫頭言下之意全無敬意,分明是當白筱踩了腳狗屎,不知怎麼就套到這位有錢的主,得了個好東西,但有錢人家的男人貪新鮮,玩夠了自然拍拍屁股走人,她捏了這支釵子,倒不如換成錢財,來得實在。
一旁招呼著買賣的夥計睜大了眼,看向白筱,關注著事態發展。
這東西白筱本沒打算要,聽了她這話,實在咯得難受。笑了笑,“我雖然很喜歡錢,但有些東西能換錢,有些東西卻不能換錢。”
丫頭微了微,順口問道:“什麼不能換錢?”
白筱嘴角輕拉,“心意。”
容華在裡間聽見,心裡一漾,唇邊不禁露出淺笑。
主僕,二人被她嗆得即時愣住了,漲紅了臉。
丫頭不服道:“心意且能有銀子實在?”
白筱冷笑不答,轉身不再搭理她們。
容華付了銀子,走到外間,朝她柔聲問道:“可還有什麼想要的?”
白筱輕搖了搖頭。
容華垂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另取了粒珠子出來,比白筱頭上那粒小了些,色澤也差了不止一兩點,朝那位小姐問道:“我這兒還有一粒珠子,雖然比我夫人這粒差了些,卻還算拿得出手,我用來與人交換東西用的,如果姑娘出得起價錢,倒是可以賣你。”
白筱酷愛珍珠珊瑚石,雖然不知這珠子能值什麼價,卻也認得是萬金難求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