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旁的王遠。
這個遊方郎中是唯一一個身處附近,卻沒有上來搶奪的例外,而且剛剛疤臉屠殺同僚之前,正是在給他搜身。
雙目再次泛紅,死死盯著王遠,牙縫中擠出寒風:
“你看到了!你也看到我的寶貝了,對不對?”
更遠處的沒能看到羅剎詭物】,不受其影響的其他衙差,一開始還搞不清狀況,有些手足無措。
以為是同伴搜刮的時候發現了價值連城的寶貝,竟是當場就自相殘殺。
但看到鄭勇最終將目標對準了一個郎中,又覺得莫非是真的發現了什麼賊人不成?這都是賊人的手段?
眼看這些人也要提著刀劍圍攏過來。
王遠頓時靈機一動,高喊道:
“軍爺饒命,我真的沒有更多黃金了!”
然後扭頭猛地鑽進了身邊的林子裡。
鄭勇二話不說,立刻追了上去,此時“詭迷心竅”的他,不能容忍任何一個見過自家寶貝的人還活著。
但是,聽到王遠的喊聲,其他衙役卻不禁遲疑了腳步。
“弟兄們,咱們要去給鄭爺幫忙嗎?
能讓疤臉他們自己打起來,我看那至少是個五十兩的大元寶。那郎中喊著沒有,更證明他的兜裡還有啊。”
一個差役舔了舔嘴唇,有些躍躍欲試。
“不要命了?想跟一位道兵】搶黃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
“算了,我們惹不起一位道兵】。
收殮一下疤臉他們的屍體,就說是襲擊了三王子的賊子所殺,順便還能領些撫卹,咱們兄弟也算沒有白辛苦一場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卻已經沒人敢再提去給鄭勇“幫忙”了。
只讓那位神志不清的道兵,單槍匹馬追了上去。
......
咻!
剛剛穿入林間,王遠就縱身一躍跳上了樹梢,好像一隻猿猴般全力向著林子深處衝去。
“好賊子,一個落魄的行腳郎中卻有著‘整勁’的境界,果然有問題!”
在他身後的鄭勇,沒有上樹,但全力奔跑時每一腳都在地上炸開一個淺坑,好像一頭披著松脂砂石盔甲的野豬般橫衝直撞。
就算是有小樹擋在前面,也會被他一頭撞斷,速度竟比樹梢上的王遠還要快。
“道兵】果然已經是非人。
不過,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就越有利,最後找到機會再嘗試反殺!”
王遠一邊遁逃,一邊刺破指尖。
用鮮血在左右掌心分別寫下一個“鳥”字和一個“敕”字,雙手在胸前掐出一個“神虎印”,口中急頌:
“天丁前袪,金虎後奔。玃天猛獸,羅備四門。所呼立至,所召立前。赤書煥落,風火無間。攝籙應命,金馬驛傳!”
“飛鳥招來!敕!”
頓時。
這片山林中數不清的飛鳥,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在王遠發出的豬突指令下向著鄭勇猛地撲了過去。
聚獸奇術】的戒律禁忌,需要順應召喚物的本性,讓一群生性膽小的鳥雀對一位道兵】發動自殺式進攻並不現實。
於是,在飛臨對方頭頂的時候,無窮...鳥糞從天而降。
“噼裡啪啦”幾乎瞬間糊住鄭勇的眼睛。
這位玄甲衛士】體內的氣血勃發,渾身肌膚彈抖,將鳥糞通通彈飛出去。
但腳步卻也因此遲滯。
“啊!該死的術士,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平生沒有遇到過如此下作的敵人,鄭勇被氣得咬牙切齒,氣血爆發,腳下的速度再增了三分。
硬頂著不斷砸下來的鳥糞,與王遠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