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氏的另外兩個兒子落荒而逃,他怕被他們家攪的,租不成地的老於頭一家找他家麻煩,於元生其實也在心裡悔恨交加,悔不該受里正的挑唆找他二大爺家的事,狠里正奸詐過河拆橋。不成想他家也跟著倒了黴,沒有了開荒的地,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爹,聽二嬸孃的話,是里正那個龜孫子給咱家下的套,讓咱家租不成歐陽少爺家的地,他奶奶的,狗日的我找他去”老四青筋直跳的要找里正算賬。
“你個愣頭青,給我消停會吧,要不是你給連生打架,讓人家鑽了空子,他里正就是再想對咱家使壞,又能抓住咱家甚把柄,趕緊給我回家去”老於頭臉色鐵青的訓斥老四。
於富貴看到老四有點不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你爹說的對,家人不和鄰也欺,,連生他們故意找事,今個你要不是這樣衝動,他里正就是有再多的壞點子,也成不了事。唉,說一千道一萬都怪咱自家人不和,才著了人家的道,說起來,也怪我,這些年看著你們兩家唧唧咯咯的也沒管管。心裡老是想著你們兩家就是再打再鬧,咱也終歸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人,這倒好……”
“大哥,都是孩子們不懂事,與你何干?這些年也是我沒給孩子們帶個好頭,為了那年分地的事,和老三一直隔著心,要不然他里正……什麼也甭說了,事情到了這一步說甚也無用,咱回吧,到家還得勞大哥煩心,給我說說明天怎樣去園子裡給歐陽少爺賠不是”老於頭像老了十歲似的的,和於富貴說著話往家裡走著。
“咱也回吧”一直沒有作聲的於海,有氣無力的對剩下的幾個人說到。
望著眼前一大片麥穗顆粒飽滿的麥田,顧氏很心疼“大嫂,咱家真是收不成這塊地的麥子了,就不能再想想法子?”她不死心的問著何氏。好好的怎麼會弄成這樣?
“還有甚法子可想?”何氏感覺心裡一陣發苦。想著家裡襁褓裡的倆個孩子,又想到冬桃姐妹四個因為家裡窮,打小跟著大人吃的那些苦,她心裡一陣悲苦,本來想著她這次生孩子時傷了身子,有了來福姊妹倆以後也不大可能再懷上孩子。有了租種的地好好幹,說什麼也不能讓倆孩子,再吃她原先四個孩子那樣的苦,可誰承想……
老於頭他們回到家天已黑透,他們一個個的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炕上等的心急如焚的於佟氏,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家裡又是一陣的鬧騰,於佟氏哭天搶地的破口大罵,李氏和傳話的孫氏,心虛害怕的孫氏沒敢出西屋的門。
於佟氏鬧騰了半夜,也不見孫氏出來和她吵,就再於娟、於蘭和何氏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躺下休息了。
何氏身心疲憊的走進東屋,孩子們都已經睡了,她看著冬桃姐妹四個護著襁褓裡的倆個孩子熟睡著。心裡難受的掉下了忍了半天的眼淚,租不成歐陽少爺家的地,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娘,您回來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冬桃被何氏驚醒,揉著眼睛問何氏。
何氏趕緊擦掉眼淚,溫柔的小聲說道:“嗷,是娘把你吵醒了,娘走了以後弟弟妹妹們乖不乖?”
“弟弟餓的哭了好幾次,喂他玉米糊糊,他一口沒吃哭著睡著了,妹妹可乖了,一聲都沒哭,吃了6勺玉米糊糊,把她放到炕上拍著她就睡著了。娘,您不知道,妹妹像在等您似的?聽到門口有走路的聲音,她就使勁的扭著頭往門口看,沒看到您她就皺眉嘟嘴的,像個小大人似的,嬤嬤景的抱著妹妹一個勁的親……”冬桃平時再懂事,畢竟也只是一個9歲的孩子,她並沒有看出何氏強顏歡笑的臉色,不停的說著妹妹好笑的表情,弟弟的餓的大哭。
第二天,天一亮,一夜沒眨眼的老於頭就按昨個晚上,他們在一塊商量的去了園子,找歐陽少爺去解釋求得原諒了。一家人飯也吃不下,心焦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