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眼咯噔止住笑聲,伸手抓住了周老的手,一臉震驚的問道:“你說的是那把乾隆皇帝愛不釋手的九龍元寶壺?”
周老甩開了楊一眼的手,賭氣的說道:“除了那把還有哪把?”
楊一眼楞了一下,哈哈的笑了起來:“老東西你就吹吧,就算你曾經是復旦大學的校長,副部級高官,可是那把壺的價值也不是你一個教書匠能夠買得起的,除非你貪汙受賄了,要不然就是你這個老傢伙看走眼買了個贗品。不然的話你這個老東西早就拿出來跟我顯擺了,你是不是怕我揭穿你的老底下不來臺。”
周老氣得鬚眉皆張,呼的一下站了起來,拔腳就向門外走。
楊燈急忙站起來追上去伸手扶住周老,想要把他拉回來,嘴裡替岳父老子道著歉:“師父,您甭生氣,我岳父那是說著玩的,憑您的品行和眼力,怎麼可能貪汙受賄,又怎麼可能看走眼呢。”
周老哼了一聲說道:“今天不讓這個老傢伙開開眼界,這個老傢伙還會滿嘴噴糞。”
周老甩開唐豆的胳膊,氣呼呼的奔自己的房間去了。
唐豆無語的回頭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楊一眼,咧著嘴追著周老去了。
這可真是的,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可能就是他們吧?兩個人不在一起的時候還相互掛念,真走到一起了沒有一天不掐的。也真是醉了。
周老返回房間開啟自己的行李箱,從箱子底下摸出來一個精緻的人物漆盒,伸手推開一旁喋喋不休的唐豆,氣呼呼的又返回了大廳。
唐豆無奈的跟在周老身後返回,其實他也想看看連楊一眼都感到震驚的這把九龍元寶持壺到底長得啥樣。
周老一屁股坐下,楊一眼笑呵呵的說道:“拿來了?給我看看仿的怎麼樣?”
周老猛翻白眼。面對楊一眼伸過來的手哼了一聲,把手中的漆盒放了到秦彥培面前,突然呵呵一笑開口說道:“秦大哥,您這個女婿可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肯定是少了您的管教。”
我去,周老跑到秦彥培這兒找場子來了,這一句秦大哥喊出口可就佔了楊一眼老大的便宜。
“老東西,拿柺棍抽你。”楊一眼氣呼呼的舉起半截柺棍。
三個老頭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連秦傑唐豆楊燈三人也是忍俊不禁。
三個老頭的輩分搞得亂七八糟。周老要是想在輩分上找補的話,楊一眼還真是無計可施。
秦彥培小心翼翼的把那個漆盒拉到自己面前,伸手接過楊燈遞過來的放大鏡,把漆盒緩慢的轉了一圈,眉梢挑了一下,笑道:“不錯,這個漆盒是從宮裡面流出來的東西,應該是當年琉球國進貢的貢品。畫風和材質、做工跟現在故宮博物院收藏的那幾個漆盒類似,年代相差應該不會很大。”
周老得意的挑了一下壽眉。呵呵笑道:“秦院長好眼力。我考證過了,這個漆盒是乾隆三十六年琉球國恭賀乾隆皇帝六十大壽的賀儀之一,上繪松鶴延年百子拜壽圖,在內務府志上是有記載的,後來被乾隆皇帝賞賜給了紀曉嵐。”
連盒子的出處都有考證,那麼裡面盛裝的物件可就讓人有幾分期待了。
秦彥培小心的開啟了漆盒。看清錦緞簇擁包裹著的那個元寶型持壺,眼睛不由得一下子就亮了。
“丫頭,給我拿副手套。”
這麼貴重的物件,秦彥培也捨不得直接就用手去觸控,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那個持壺從漆盒中拿了出來。忍不住咦了一聲。
早就已經豎起耳朵的楊一眼聽到秦彥培的咦聲,忍不住開口問道:“爹,怎麼了?是不是這個老東西拿出來的這把壺不對?”
秦彥培和周老兩個人都咳嗽了起來,秦彥培看了周老一眼,周老老臉通紅的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