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霄微微頷首,若有所思道:「這就乖怪了,沒有名醫相救,世子怎能撐到這個時候?」
「或許是與體質有關。」老尚書道:「也許被那絕症折騰了這麼多年,身體反倒能夠抵擋一時。」咳嗽兩聲,笑道:「罷了,這等事兒,也不是我們能夠過問的。」
盧霄笑道:「老大人說的是。」又道:「今晚恰好沒什麼事,聽說老大人喜歡自己種菜,今晚想過去吃幾口老大人親自種的青菜,不知老大人可否垂愛?」
老尚書哈哈笑道:「求之不得,就只怕盧大人嫌棄。盧大人今晚儘管過去,老夫派人設宴等候。」
兩人相攜出宮之時,蕭紹宗已經逕自到了宮中御書房,皇帝已經先蕭紹宗一步在御書房內,等到蕭紹宗進來,立刻忐忑站在一旁,蕭紹宗看也不看他,過去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靠在椅子上,掃視了御書房一遍,臉色平靜異常。
「你先下去吧。」蕭紹宗的目光終於落在皇帝身上,淡淡道:「不用擔心你的前途,我自問是個很看重諾言的人。」抬手揮了揮,皇帝竟然向蕭紹宗行了一禮,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緩步退出門外,門外竟然有兩名身著黑衣頭戴黑帽腰佩長劍的劍手在等候,一左一右就如同押著犯人一樣將皇帝帶了下去。
等到兩人帶著皇帝離開之後,門外那條小徑出現一道人影,逕自走到御書房門前,咳嗽了一聲,不等蕭紹宗說話,便抬步進入御書房內,一抬手,勁風忽起,身後的門立時關上。
蕭紹宗只是抬眼瞅了一下,神色淡定,似乎對進來的這人十分熟悉。
這人竟是穿著一身宮中老太監的衣衫,身材高大健壯,一張臉看上去大概五十歲上下,樣貌十分普通,沒有任何惹人注意的地方,走到御書桌前,拱手笑道:「世子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出現在皇宮之內了,而且王位奪了回來,真是可喜可賀。」
蕭紹宗顯然和此人十分熟悉,示意這人在一旁的椅子坐下,這才道:「王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可以恢復清白之身,如此我也就不必擔著罪臣之子的身份。」
「王爺所言極是。」老太監道:「若是無法洗白老王爺,你就始終受到牽累,後面的事情也就不好辦。這朝堂之上,終究還是會有些頑固之人,到時候傳位昭書如果頒佈下去,定會惹來極大的風波,沒有了之前的謀反大罪,王爺身為太祖皇帝的嫡長孫,要繼承皇位,自然是天經地義名正言順的事情。」
「沒有什麼天經地義。」蕭紹宗道:「這世間所謂的天經地義,只是因為擁有實力而已。」
老太監頷首道:「一針見血。」
「那位劍客,是否還沒有訊息?」蕭紹宗微一沉吟,才輕聲問道。
「也許已經死了。」老太監道:「他受傷很重。」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不希望有任何的隱患。」蕭紹宗嘆道:「該死的人都沒有死,這就是隱患。那位劍客……還有齊寧……!」
「他是宮裡的劍客,一直都像影子一樣潛伏在宮裡。」老太監肅然道:「世間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宮廷之中的那支隊伍,我已經掌控在手中,他們相信我是皇帝委派的內衛總管,他們也相信那位劍客已經背棄了楚國,全因為那一道聖旨。」忽然笑道:「我忽然發現,有時候那塊玉璽果然很有用處,許多很麻煩的事情,它都能輕鬆解決。」
「太順利就能解決的問題,往往都存在隱患。」蕭紹宗道:「劍客不死,就會存在變數,而我最喜歡的是將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並不希望出現在我掌控之外的變數,你是否明白?」
「王爺放心,京城已經灑下了網。」老太監道:「如果他現在還沒死,只要他留在京城,終究也只是一個死字。」
蕭紹宗若有所思,沉吟著,片刻之後才道:「東齊人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