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尼古拉斯回答說:“應該是拍歌舞女郎的那一幕……”
珍·史隆忽然開口說:“這已經包含在我們的新聞稿裡面了。”拜託!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懶得跟她辯解,所以決定表現得有禮貌一點,但是我實在很想趁服務生還沒來問這個吃六口萵苣的怪女人要不要吃甜點之前,趕快離開。
她說:“我跟你說,戲裡那個花店的女孩是我的女兒。”
“真的嗎?”
“她的第一部戲。”她很驕傲,又有點不好意思,但表情很認真地說著,“我一直叫她放棄……可是她對自己的美貌自戀得不得了……”
天啊!我心想,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女兒是受誰的影響嗎?可是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件事,”珍抽動著嘴角說:“我很喜歡你。”
我心想,天知道你是怎麼對待你不喜歡的記者!當我正在盤算著要說些什麼適當的話來響應時,她忽然間起身,低聲對我說:“祝你好運!”然後就和尼古拉斯走出門外了。這個時候,服務生推著甜點的車過來了。
“小姐要來點什麼嗎?”服務生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在這個時候,甜點來了……我還能拒絕嗎?
* * * * * *
“然後呢?”那天下午薩曼莎在電話的那頭問我。
“她午餐居然只吃萵苣!”我用很悲慘的語調說著。“她還特別告訴服務生是哪一種萵苣,而且還不斷用礦泉水噴她的臉。”
“坎妮,你根本就是在胡謅。”
“我發誓!我沒有!我的好萊塢偶像竟然是個吃萵苣的怪物,還用刺青畫眼線……”
薩曼莎不為所動地說:“你在哭啊?”
“沒有啊!”其實,我是在哭沒錯。“我只是很失望,我原本相……你知道嗎?我想只要努力一點,把劇本寄給她……現在我不打算把劇本給任何人了,因為我沒有那群寫‘週六夜未眠’的朋友,他們寫的東西才有人看。”我看了看自己,發現一個更慘的訊息:小牛排醬汁滴在我的外套上了!
薩曼莎嘆口氣說:“我想你大概需要一個經紀人吧!”
“我不可能找得到經紀人的!除非有製作人採用過我的作品,否則他們對我的作品一定不屑一顧。而且除非我找到經紀人,否則製作人也不會看我一眼!”我生氣地擦乾眼睛說:“這個禮拜過得糟透了。”
“有你的信!”凱碧一副快樂無比的樣子,放了一堆東西在我桌上,然後又搖搖擺擺走開。
我跟薩曼莎道別後,開始瀏覽我的信件:新聞稿、新聞稿、傳真、傳真、傳真。我從一封信上的筆跡看出寫信的是一個生氣的老人家,於是我把信封撕開。
“夏普立歐小姐,”我讀著這封用顫抖的手寫的信,“你寫的那篇有關席琳·狄翁的文章,是我五十七年來身為忠實的《觀察報》讀者看過最爛、最不堪入目的文章。簡直就是一篇垃圾!你竟然批評她的音樂是誇張的抒情歌,更誇張的是,你竟然敢取笑她的長相!你以為你是名模辛蒂克勞馥嗎?E。 P。 狄芬格先生敬上。”
“嗨,坎妮。”
天啊!凱碧老是偷偷摸摸地出現在我的背後。這個擁有龐大身軀又老又聾的女人,竟也可以像貓一樣悄悄地出現。我轉過頭去,就看見她眯著眼在看我放在腿上的信。
“怎麼啦?出了什麼狀況?”她的聲音裡充滿虛偽的同情,“我們需要向讀者登道歉啟事嗎?”
“不用!”我儘量壓低聲音。“這只不過是反應不同意見而已。”我把信丟到垃圾桶去,然後把椅子快速移回原位,差點軋過凱碧的腳趾頭。
我開始思考要怎麼回信:親愛的狄芬格先生,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