痺無法去根,每每在意料不到的時候發作,卻是讓朱林惱怒得很。拿過那寫著白薦、熟附子、桂心、麻黃之類的藥方。他只看了一眼便三兩下扯了個粉碎。
“服藥服藥,聯幾乎都被你們折騰成了藥罐子,可這病仍然是時時玄刻發作,這藥還有什麼好吃的!就算這病沒法去根,可三兩劑藥下去暫時壓住了也行,要這些不溫不火的方子有什麼用?滾,全都滾下去,來人,去把太醫院院判史權找來,讓他給聯把脈!”
大發雷霆把兩個太醫趕了出去,朱林便喘著粗氣往後靠了靠,心裡又想起了一大早得知的那個訊息。他有三個兒子五個女兒,永平公主從來就不是最受寵愛的,更何況先前李茂芳還鬧出過那樣的事情,死,了也沒什麼好惦記。但是。一個是自縊,又一個還是自縊,這一次公主府甚至還有人口口聲聲說是有人害死了永平公主,這實在是讓他惱怒得很。
靠在軟榻上特設的錦袱靠背上。他忍不住想起了已經許久沒見的朱寧。想到朱捕膝下幾個兒子也不消停,但偏生朱寧那性情品格卻都是一等一的,他更是覺得心裡冒火。他的兒女裡頭一多半都是徐皇后生的,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繼承母親那無可批剔的品行個性,要不就是懦弱得讓人生氣,要不就是野心膨脹讓他無法放心,女兒們也談不上有貼心的。
朱捕從小就沒有一樣比得上他,可是,這傢伙如今卻總算是有一樣壓過了他一頭!好在他還有一個好孫,子,有一個文武雙全的好孫子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頭請見。鄭公公幾個也都來了
“聯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讓他們回去各做各的事情,別杵在這兒!”
聽到旁邊這個賠足了小心的聲音。朱林卻越發脾氣火爆。眼瞅著那小太監慌慌張張退下,他便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仍是斜倚在榻上。然而。下肢關節的一陣陣疼痛卻讓他沒法分心,直到滿頭大汗的史權趕到暖閣,行禮診脈之後便立剪用水化開一丸藥讓他服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方才緩轉了,他的心思就飄到了昨晚金幼放所說之事。
兩份軍報,一個是阿魯臺想要重振教靶,另一個是瓦刺陳情請命。金幼孜李慶的意思其實都差不多,不過是坐山觀虎鬥,半個多月前張越也曾說過勒鞋本部已經式微了。
可是,他從還是燕王的時候便一次次地出塞衝殺,如今就這麼罷兵不用?教靶興許是式微了,但誰知道是否還會出現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至於派人前往塞外,,
皇帝明顯神遊天外,史權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輕輕搭在皇帝左手腕脈上的他也有自己的難處。這風痺乃是痺症的一種,湯藥針炎熱敷固然都有效,但要根治卻是難能。最要緊的是,要想讓此症儘量少發作,最好的方法便是忌生冷葷腥,可這對於一頓無肉就會發脾氣的朱林來說,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而如今天子年紀大了。這風痺之件還有其他大小雜症,這御醫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能一一顧全。
“什麼事都用他,李慶金幼孜倒是貪圖省事,敢情都想學聯?。
這突兀的一番話徒然驚醒了史權。他抬頭一瞧,見朱林只是盯著頂上的樑柱自言自語,就知道這話決計不是對自己說的,連忙就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等到縮回了自己的手,他這才恭恭敬敬地說:“皇上,服湯藥不如用水煎藥燻洗,如此藥效更快些。至於這頭暈頭痛的症狀則是要多多休息,靜養一段日子便沒事了
朱林早就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聽到這話方才回過神來。前頭兩個御醫都是診斷拗口繁複,卻是根本不提幾時能好,因此史權這話無疑更讓他安心。想到不用喝那些又苦又澀的中藥,他更是滿意地點了點小頭:“這些你安排就是,聯英雄一輩子,不希望連馬都上不了連刀都用不了,時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