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惡煞撲上來,狠狠咬住肉,三兩下咀嚼便入了肚。
朱厚照兩眼放光,樂得哈哈大笑,劉良女穿著宮裝站立一旁,掩嘴輕笑不已。
十年過去,朱厚照和劉良女也算修成了正果,不僅正式迎娶了她,而且還給她封了皇貴妃的封號,宮中地位僅次於太后和皇后。
自古皇宮內嬪妃爭鬥殘酷,朱厚照不懂這些婦人家的事,但秦堪前世看了那麼多宮鬥劇也不是白看的,在秦堪的建議下,朱厚照將劉良女接入豹房,除了迎娶她的那日外,十年來劉良女終未曾踏進宮闕一步,夏皇后縱有對付她的心思也只能鞭長莫及。
秦堪穿著四爪蟒袍不急不徐走進豹房,朱厚照見到他後眉開眼笑,朝他招了招手,指了指身旁竹籃裡的鮮肉,示意秦堪也來喂老虎。
秦堪拎起一塊肉扔進籠子,老虎仍是兇狠一撲,將肉塊吃下。
見其生猛之狀,秦堪不由讚道:“好個畜生。”
說完秦堪又急忙向朱厚照和劉良女行君臣之禮,朱厚照大咧咧地揮揮手,劉良女抿唇一笑,不發一語,氣度之雍容華貴,早已不復當年破舊酒肆辛苦賣酒的貧家女子模樣。
君臣二人說話,劉良女朝秦堪點頭招呼過後便識趣地告退離開,她在豹房中沒有朋友,形影未免寂寞孤單,只跟秦家的兩位夫人素有往來,這些年下來,三女已是交情深厚,時常互相串門,倒是結成了閨房蜜友。
“朕離京這半年,京師有何變化?”朱厚照眼睛盯著老虎籠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
“沒什麼變化,只是陛下離京時將居庸關騙開,進關之後又下令關閉關門,任何人不得再進,令內閣和六部大人們出京追陛下的人馬吃了個閉門羹,大臣們當時很憤怒,楊廷和大人糾集了幾十位大臣在太廟前哭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將陛下從一歲罵到二十八歲……”
朱厚照恨恨道:“這幫老混帳!朕若不出京,哪來的應州大捷,此戰足可為我大明掙來十年的平安日子,換了別人能做到嗎?大臣們罵我,你留在京師幹嘛了?怎麼不幫朕攔著點兒?”
“當時臣也跪在太廟前罵陛下呢,反正陛下已遠走高飛,罵一罵又不會少塊肉,見大臣們盛意拳拳,臣怎能不共襄盛舉?人活著不能太離群,會被孤立的。”
朱厚照氣結:“你也是個混帳!”
生了會兒悶氣,朱厚照的心情好了很多,這些年來見識過無數朝堂風浪,再難聽的話朱厚照都聽過,背後罵他這種小事實在稱得上和風細雨吹面不寒了。
“還有什麼新鮮事嗎?”朱厚照瞪了他一眼。
“還有就是臣的正室夫人又生了一個兒子,‘又’!”秦堪將這個“又”字咬得很重。
朱厚照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迅速耷拉下來。
和劉良女一起整整十年,二人的感情好得蜜裡調油,但卻沒能生下一男半女,兒子是朱厚照心中最大的痛。
嘆了口氣,朱厚照神情悽楚道:“有兒子了不起嗎?你這是戳朕的心窩子呀……”
“臣惶恐。”
“今日剛回京,張永那狗才便抱了一大摞奏疏來豹房,那些奏疏裡面說得最多的,便是朕的子嗣之事,包括三位內閣大學士在內,他們一致要求朕馬上採選嬪妃,充實後宮……”
秦堪又嫉又羨:“合理合法合情的當種馬,皇帝真幸福。”
朱厚照氣道:“可是朕不想選秀!朕欲效父皇,一生只鍾情於一個女子,只對一個女子好,朕的後宮若到處鶯鶯燕燕,置劉良女於何地?她豈不對朕失望透頂?”
秦堪無言以對,不可否認朱厚照確實是痴情男子,他和史書上的正德皇帝有很大的出入,但是關於子嗣問題上,秦堪也不敢貿然站在朱厚照這一邊。
子嗣太重要了,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