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整個案情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她幾乎想跑回家去把被子一蓋。矇頭大睡。但她不能,她要回到自己車上.開回辦公室。繼續尋找案子的突破口,就像她多年來處理的數百件案子一樣。她贏得的比她失去的要多。而這正是她這個行當中所有人的最大願望。為榮譽戰,他不相信劉建安是個貪汙受賄者。也許是司馬效禮玩的手段?她漫無邊際地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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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英培醒酒後,他決定到海灘上跑跑步,他在沙灘上每跑一步感覺身體有點兒發軟。隨後,當他鬆弛下來,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時,感到海風吹到臉上,他跑到大約十幾分鐘的時候,紅葡萄酒感覺消失了。他回到岸邊的住房,繞到了游泳池,收回衣服和手槍。他坐在躺椅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等他回到屋裡時,聞到了蔥花和炒雞蛋的味道。
欒蓓兒在廚房正往一個盤子裡倒雞蛋。她穿著牛仔褲,一件短袖上衣,光著腳。看見他進來,就又拿出一隻碗裡倒上清湯。此時,這種表現同居關係的簡單動作使他很滿意。也閃過一種幻想。他頭天晚上的行為把這種感覺衝得一乾二淨,就像海浪殘忍地衝走了沙築的城市。
——我還以為你要睡上一天呢。她說。她的聲調有幾分嬌柔,她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看著他。他發現她的臉紅紅的。大概她還沉浸在做愛的回味之中吧。
這是上官英培一生中最興奮的時刻。他該說什麼呢?“哎,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我向你道歉。”
上官英培來到廚房,用手指撥弄著杯子,有時候你要是做了最愚蠢、最不可原諒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一直跑到你倒下為止。他膘了一眼雞蛋:“味道不錯。”
——比不上你昨天晚上做的那頓飯。可我得再說一遍,我可不是廚房裡的高手。我想我是那種只能做客房服務的姑娘。可我敢肯定這你已經看出來了。她向灶具移動時,他注意到她走路時腳有點兒跛。同時,他也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她裸露的手腕上的淤血。在他衝動地用槍把自己的腦漿射出來之前,他把手槍放在了餐桌上。
——欒蓓兒?她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繼續攪動盤子裡的雞蛋。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離開,我會離開的。上官英培說。
她似乎在考慮他的話的時候,他決定說出他在跑步時一直在考慮的想法。“昨晚發生的事情,昨晚上對你做的事情是完全不可原諒的。在我的一生中,我從來沒有,也不願做那樣的事情。那不是我的做法。如果你不相信,我也不能責怪你。可這是不能隨便責怪什麼。”
她突然轉向他,目光炯炯:“好吧,我不能說我沒有設想過我們之間會發生的事情,即使我們處於夢幻之中。我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的聲音嘎然而止,她又猛地轉過身去。
他眼睛向下看著,微微點點頭。她的話使他倍加傷心:“你看,我在這兒有點兒進退兩難。我的忠貞和良知告訴我應該脫離你的生活,這樣你每次見到我的時候就不會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我不想把你孤零零地留在這裡,尤其是在外面有人要殺你的寸候。我應該挺身而出保護你。並不是我多麼勇敢,因為我是男人,男人,你懂嗎?”
她關了爐灶,擺好兩隻盤子,把雞蛋到入盤中,在兩張餅上抹好些辣醬並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在餐桌上。上官英培沒有動。他只是看著她緩慢地移動,她的淚水打溼了臉頰。兩隻手腕上的淤血閃爍著一團紅光。她走過來吻了一下他。
良久,他才在她催促下,坐在她對面,慢慢地吃了起來。
——昨晚我本可以阻止你。她直率地說道。淚水從臉頰滑落下來,可她並沒有那麼做。也許,你不應該那麼專橫?
——我真希望你阻止我。上官英培感到自己的雙眼因湧滿淚水而火辣辣的。他應該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