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隨後乾淨溫暖的男子氣息將她整個包圍住,他的手臂很用力,聲音卻很溫柔:“等我。”
等我的人生不用再被那份紛繁的瑣事束縛,等我的自由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等那些阻止我登上皇位的力量全被被剷除,等……
只需等。
賞心終於淚眼迷濛,伸出手臂環住他,聲音哽咽:“我等你。”
不問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他說了等他,她就相信。從來沒有這麼篤定地相信一個人,相信他許的承諾。
“咳咳……”繡床上的喬葉咳嗽了一聲,兩人這才有些尷尬地分開,賞心低頭看去,她並沒有醒,翻個身又睡著了。兩人相視一笑,攜手退了出去。
第二天。
離王府的居延亭,楚離等了許久,也不見她來,漸漸地,竟有些坐不住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心思?他和她在一起,不過是利用利用罷了,因為她是柔蘭使者,他想透過她來了解更多柔蘭王的訊息。可惜,不知是她的口風太緊,還是柔蘭王教導有方,她根本不曾提起多少他想要的訊息。這樣的小丫頭,除了會做生意,其它的,都不會。連利用價值都寥寥。
然而,時間真是一個致命的殺手,不知不覺改變了很多事情,久遠的記憶無法釋懷,漸成的習慣不由自己——每天,居然好興致地坐在這裡等,她瘦小的身子穿著寬大的衣袍,急匆匆地趕來,指點、忙碌、來來去去……
遠遠地看著她,近近地看著她,偶爾想起她,慢慢的,眼神不由自主跟著她走……
花盆太重,她別打碎了,他來搬吧。
她躬身的時候,一旁的竹枝彈起幾乎戳到她的臉,他走過去不動聲色地用手擋住,她不知道。
石竹花普通又普通,可是她居然喜歡得那麼歡喜,擺弄它們的時候像是看著自己最依賴的親人,心裡突然便有些異樣的妒忌,她愛花,也許勝過愛人。
吃飯的時候,她低著頭,怯怯的,似乎是不敢看他,他便在心裡笑了,伸出筷子給她夾菜,他有那麼可怕嗎?
……
楚離猛地驚醒,這麼一想,他居然都能想這麼久,呆呆地坐在空無一人的亭子裡,放眼望去,四周空空蕩蕩,只有“未名居”的拱形門內透出些奼紫嫣紅。
她這個時候該來了吧?為什麼還沒來呢?
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楚離猛地回頭。
“主子,”白芷被他期望的眼神嚇得站住腳,這麼多年,主子的紫瞳幽深迷幻,任何人都無法從中窺視他的內心,然而,這會兒,他分明是在期待什麼。
“白芷,是你。”楚離有些失望地偏開頭:“何事?”
“該傳午膳了,主子是在這裡吃還是……”白芷輕聲道。
“就在這裡吧。”楚離道,哪裡都是一樣的,哪裡都是一個人。
“是。”白芷應了,正要退下,楚離卻又叫住了她:“不用傳了,備轎,本王要出府。”
白芷詫異地問道:“主子是要去……?”難道是宮中陛下傳召?可她並沒有得到訊息。
“天下無美。”楚離已經站起身,他等不及了,只想見她。
天下無美。
半上午了,喬葉還是沒有醒,裹著棉被睡得很熟。賞心進來看了她好幾次,又退了出去,無可奈何。
緩緩踱步,她覺得寂寥。明知今日他不會來,可是心裡面卻還帶著深深的期盼,她坐在假山後面,翻看著賬本,竟至於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想起他含笑的眉眼,修長的手指,寬闊溫暖的懷抱……
思君如百草,繚亂逐春生。
外間有人在說話,似乎不太愉快。待客之道她從小熟知,只當是夥計們招待不周,熱客人不高興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