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一聲悶哼。
這麼一動盪,喬葉終於醒了。
她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兩人對視著,喬葉皺著眉頭仔細辨認他是誰,突然“啊”地一聲尖叫,她從他身上彈跳起來,指著他結結巴巴道:“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為什麼……你……”
她低頭看了看,中衣的衣帶散開了,她的肩膀裸露在外面,頓時惱羞成怒,一拳打過去:“你這個登徒子!色狼!混蛋!”潑婦一般罵他。
楚慕早有防備,大手一把包住,順勢坐了起來,眉頭蹙緊,瞪著她:“小爺應該說過,你的小爪子別想再撓到爺身上!小爺是登徒子?你還是女痞子呢!打人、罵人、喝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不是女痞子是什麼?”有臉罵人,要不是她,他至於撞到腦袋嗎?
鬆開她的手,楚慕揉了揉被撞痛的後腦勺,喬葉已經跳起來,離他好幾步遠,防備地看著他,一邊找衣服。
楚慕抬頭瞪她:“跑什麼跑?要身材沒身材,要個子沒個子的小丫頭片子,你以為小爺會把你怎麼樣?過來,扶我起來!”他的聲音很大,實在是被她氣到了。
喬葉也氣得不輕,根本不理他,咬著牙穿好衣服,拉開繡房的門,卻猛地後退一步,聲音詫異且顫抖:“離……離王殿下?”
楚慕拿她沒辦法,只好自己起身,追過去,聽見她的話,又看到楚離直直地站在門口,臉色如冰,他不由地開心起來,上前一步摟住喬葉的腰,親暱地笑道:“小東西,你跑什麼跑?衣服還沒穿好呢!”曖昧滋生,引人遐想。說完又低頭溫柔地替她繫好了腰帶,再將她腰間有些褶皺的衣服展平。
喬葉呆了呆,反應過來,一把將楚慕推開,不知所措地對楚離解釋著:“殿下,不是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我們……”她急得想哭,楚離肯定是誤會她和楚慕了……
楚離面色如霜,紫瞳幽深,立在那裡微抿著唇,只覺得腦袋空空。不想再逗留,陡然轉身。
“殿下!”喬葉大急,跟過去,急匆匆地一把扯住他的衣服。
楚離頓住腳,看著鑲金白玉袍上的那一隻瑩白小手,她攥得有些緊,十分用力。
順著她的手臂看向她的臉,頭髮散亂,微咬著唇,張了張口,欲說還休……心裡的失落頓時被憐惜取代,楚離彎了彎唇,牽過她的手,握在手心裡:“去洗個臉。”
拉著她大步往水房的方向走,這裡的格局,他很熟。
喬葉低下頭,任他牽著她,心裡怦怦地跳,他這樣是不是代表著,他相信她並且不生氣了呢?
他不生氣就好。其它的,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兩人走遠,角落裡的賞心正想上前去安慰楚慕幾句,卻陡然發現剩下的那個男人,他居然在笑——
楚慕斜斜倚在冰冷的牆壁上,笑得邪肆張狂,一臉的玩世不恭、滿不在乎,彷彿所有人的悲傷或者痛苦都與他絕不沾邊,他生來就該是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的化身。
笑了很久,臉都有些僵硬了,楚慕這才低頭拍了拍玄色衣衫上沾染的灰塵,後背剛剛撞到了牆上凸起的鐵釘,好像是流血了。然而想好他穿的是玄色衣衫。
玄色真是一種很有趣的顏色,像黑色,又不是黑色,有些陰暗,又帶點光亮,可以隱在黑暗中,也能夠行走在光亮處。最有意思的是,如果受了傷,就算沾染了血跡,除了自己知道,其他人單從外表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多好。多安全。
他的步子很穩,一步一步走出去,還是那般瀟灑如風,沒有半分紊亂。
賞心收回眼睛,笑了笑,許是她想多了吧?這位爺,並沒有什麼不同。
水房裡,喬葉洗了臉,束了發,倒水的時候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