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當行老闆段勇,面如死灰。
本來以為過了贖期沒來贖回,自己撿到一個大漏,馬上就聯絡上了阮浩,打算賣出去大賺一筆。
可沒想到,最後卻被證明是贗品。
也怪不得典當方,過了贖期也沒有贖回!
其實這也不怪段勇和店裡的大師傅眼力不行,畢竟紙張是清朝的,然後臨摹物件還畫工過人,看不出問題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其實以這幅畫的水準,若是放上百年,等到油膜層形成,估計除了王小濤憑藉神眼天瞳的鑑定能力之外,還真不一定有人能夠看出問題。
另外這幅畫,即便是沒有油膜層,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被認為是真品的,畢竟滴水的方法是會破壞到書畫本身的,而每一幅真跡都有著獨一無二性,除非是有著百分之百的把握,誰會用這樣的方法,來驗證是否為贗品。
要怪就怪這位典當行老闆的段濤,不應該聯絡阮浩把東西賣給阮浩,然後又偏偏挑選了今天這個歌時間。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趙老此時,再也沒有了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完全是以一個虛心求教的後輩姿態詢問道。
“紙張。”
王小濤回應道。
“紙張是清初的,這個沒有問題?”
趙老接著問出心中疑惑。
“紙張是清初的沒錯,但卻不是宣紙。”
王小濤笑著回道。
“原來如此!”
趙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的同時,心中對於王小濤鑑寶實力的震撼,也隨之再次飆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紙張不是宣紙,這句話聽上去很簡單,但若是想要就這麼憑藉肉眼,直接看出紙張的問題,難度之大即便是他都做不到。
如果是在王小濤沒有說出油膜層的問題前,他肯定會認為是在吹牛,但是現在絕對不敢再有半分懷疑。
只是……他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鑑定紙張是否為宣紙的辦法,趙老也知道,可要麼必須藉助於專業的裝置,要麼只能用簡單粗暴的方式。
而像王小濤這樣一眼就能看出問題,趙老自認做不到,還差得很多!
“自從宣紙出現,從皇家御用到民間普及開來之後,但凡名家作畫,都喜歡用宣紙作為載體。”
“按照加工方法,宣紙可分為生宣、半熟宣和熟宣。但無論何種宣紙,都共有一個屬於宣紙獨一無二的特點,搓折無損。”
王小濤說著將這幅贗品揉成一團,之後接著展開。
“段老闆,你覺得,以王翬清初畫聖的身份,會連宣紙都用不起嗎?”目光直逼向段勇,王小濤大聲質問道。
“王小友說的沒錯,宣紙還有潤墨性好,不易變色,光而不滑,潔而稠密,紋理純淨,你看看這幅仿品所使用的紙張……”趙老跟著應和道。
如果是真正的宣紙,展開之後雖然也會又一些摺痕的留下,但微乎其微,幾乎可以被忽略不計。
但是現在,這樣一幅贗品的王翬仿唐宋元諸名賢橫景六幅圖手卷中的首幅圖,卻是褶皺不堪,甚至是有好幾處地方,還都出現了被揉爛的情況。
“瑪德,好險,差點一千五百萬買了幅贗品!”
“王老弟,今天真的是多虧你了,不然真的要打眼了!”
阮浩心有餘悸的一陣感慨,也幸虧明天正好是緬城公盤開始的時間,然後約定看寶的時間又正好是在王小濤一行人到了緬城之後。
若是再早上一點,那麼現在這幅贗品,可就砸到他這手裡了。
他這一番話只是感慨,並沒有其它的意思,但是落在趙老的耳朵裡,卻是那麼的刺耳,就像是被人當眾狠狠的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