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個男人,雖然很多時候跟他找不到話題聊,關心的事情也不同,三觀也不一樣,但是,總是能讓他,有一瞬間上了天堂的感覺。通俗地說,就是驚喜。
上次的見面,對於那個男人來說,其實完全可以當作是偏遠小山村的豔遇。一般來說,人出了自己所熟悉的環境,做事情會顧忌得相對少,也會比平時更衝動一點。而他,在這裡,可以說是遠離了世俗塵囂,多少也會直接跟著感覺便走了……很大可能是,回到了繁華人世間,兩個有風度有涵養的人,會相視一笑,默契地忘卻舊事。
但是,這兩個月,他竟然會想起他。然後也會想著,兩個人可能繼續下去嗎?呃,從相性來講兩人不太適合是真的,但是,心動的感覺也是真的。半年的時間,在這裡修身養性清心寡慾,專心於教學和幫助這裡的人們,那段晦澀的舊戀情也開始風輕雲淡了。但當見到高飛的時候,之前只是曖昧的感情,卻一下子濃烈起來。
一如既往地畫了高飛的“肖像”畫寄給他,其實以前玩笑的性質居多,但是這次,卻不自覺有了調情的成分在。
但是沒有想到,居然真地把大狗先生招來了。
稍微喘口氣,看著小車站立那個顯眼的男人,滕念忍不住揚起嘴角,滿心的喜悅。
高飛也看見了他,找了個地方熄了煙,然後拎著簡單的行李向他走來。
“好久不見。”高飛說。
“你……”滕念向後耙梳一下頭髮,眼神盯著他,笑意,與毫不掩飾的愛戀,以及慾望。
“怎麼不像上次一樣,到了宜賓就給我電話,不用等上兩個小時。”滕念說。
“上次你走了兩個半小時不是嗎?”
滕念啞然,勾起嘴角:“這半個小時,是給你的獎勵。”
“不夠。”高飛卻說。
漸漸,人煙稀少,山路也難走。兩人索性丟了矜持,牽著手行走。
走得緩慢。
若非貧窮,這些小山溝的風景倒真適合談情說愛。天也很藍,草也很綠。時值春天,許多紅的白的黃的藍的花,也開得燦爛。
“真想九這樣把你壓倒在隨便哪個溝裡。”高飛附在滕念耳邊說。
“別開染坊。”滕念只說,“你這樣突然來可是會打亂我很多計劃。”
“比如說?”
“輪到我幫劉大嬸割豬草,李叔蓋房子,和幾個年輕人約好了去幫忙。還有好幾戶孩子,家裡窮得沒辦法,家長聯合起來,不讓孩子讀書了,得去勸回來。”滕念羅列著。
“你照樣可以去啊。”高飛卻說,“還多了個幫手不是很好嗎?”
滕念回頭挑眉看他。
“啊,”高飛歪頭笑,聲音悠揚,“你以為我來只是為了跟你……”最後幾個字是曖昧地附在滕念耳邊說的。
“難道不是?”滕念反問。
“好吧,”高飛笑,“本來是的,但是現在發現,就這樣看著你,也很滿足。”
滕念看著他,一時不語。
“我只要能看看你,就好了。”高飛說。
四下沒人,滕念停下來,湊到高飛嘴邊,輕輕咬了一口,然後勾起嘴角,輕輕地說:“好,只要幫我做完那些事,今天晚上,這山裡的溝,隨你愛滾哪條滾哪條。”
劉嬸是寡婦,體弱多病,李叔在年輕時外出打工,左手左腳被建築工地上掉下的預製板砸壞了,所以平日裡村裡人能幫就幫,包括一早融入他們的滕念。
幾個面臨失學的孩子,也在滕念理性加情感的勸說下,家長同意再讓他們讀下去。
從最後一戶出來,已是月明星稀。滕念看了看一直伴在身邊的男人,柔柔地笑。
“笑什麼?”高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