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太師椅上的黎嘯微微頷首,然後點了點頭。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塊鑲著璀璨鑽石的名貴手錶,
緩緩說道:
“六點了,天馬上亮了,我該走了。
你待會兒讓駕駛室的員工在 xx 碼頭停一下船。
到時候會有人上來幫助你把五樓一些壞掉的地方修好。
並且我給你安排的那批人手也會在碼頭上船。
等他們上了船之後會打電話聯絡你的。
對了,還有件事,剛才我已經讓我的人把船上的屍體全部處理了。
等會你記得安排人手打掃一下一些不乾淨的地方。”
方源神情恭敬地點了點頭,腰彎得更低了,
然後便恭敬地將黎嘯以及黎嘯所有手下一路送到了五樓。
緊接著,這些人便動作嫻熟地取出鉤索,
利落地將其固定在遊輪邊緣,
然後一個個身手敏捷地順著鉤索爬到了下方的遊艇上,
那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黎嘯等人全部登上游艇後,遊艇瞬間便發出一聲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聲,
螺旋槳在海水中急速攪動,泛起白色的浪花,洶湧澎湃。
遊艇快速前行,逐漸消失在了一望無際的海上,
只留下那逐漸淡去的轟鳴聲和一圈圈擴散的水紋。
方源獨自站在遊輪的甲板上,海風肆意地掀起他的髮梢,
那髮絲在風中狂舞。他靜靜地望著這一幕,
沉默不語,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動了起來,
從身上的口袋中緩緩摸出一支香菸,用打火機點燃。
那微弱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著,
彷彿隨時都會被海風撲滅,但最終還是將香菸點燃。
海風呼嘯著,方源深吸一口香菸,
那煙霧在他的口鼻間瀰漫。
他看著平靜的海面,心中思緒萬千。
那些在江湖中摸爬滾打的日子,
如同一幅幅色彩濃烈的畫卷在他眼前徐徐展開。
曾經,他初入江湖,身無分文,舉目無親。
為了生存,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裡拿命換錢。
他遭受過無數的白眼,也睡過冰冷的街頭,
好幾次都在生死邊緣徘徊,險些喪命。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初在那條狹窄昏暗的巷子裡,
十幾號人揮舞著明晃晃的砍刀在身後瘋狂追趕,
那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為了求生,他拼命地抓著那滿是尖銳玻璃的圍牆,
雙手被劃得鮮血淋漓,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
但他不敢有絲毫停頓。
然後在泥濘的田地裡不顧一切地狂奔,
渾身被汗水與血水溼透,
那黏膩的感覺讓他幾近窒息,
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如今,他終於在這波譎雲詭的江湖中有了一席之地,
雖說仍受制於黎嘯,但這已經是從前那個狼狽不堪的他想都不敢想的成就。
一支香菸燃盡,方源將其掐滅,吐出最後一口煙氣。
那煙氣在海風中瞬間消散無蹤,
如同他過去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方源緩緩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往樓下走去。
回到五樓房間當中,方源第一時間便摸出手機,
迅速撥通了駕駛室的號碼,讓駕駛室的員工等會把船停靠在 xx 碼頭。
然後又給張海打去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方源第一時間便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