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之亂而行以中斷,中正身為國府主席,卻未能彌內戰於無形,實是上愧對國家、下羞對國民!”
一番自責之後,蔣介石的語氣變得凝重,那神情中更是帶著悲色,似乎正如他個人所說一般,現在的他既愧對國家,亦羞對國民,而他這神情的悲傷之狀,只讓眾人無不是一陣啞然,
“今日置身武漢,兄弟不禁想起當年抗戰軍興之時,當時面臨強敵入侵,國土地淪喪,兄弟卻蒙國內各信任,於武漢勉力維持國家,國家雖難,然兄弟與國人從未喪失必勝之信念,憶當時之局,雖時局舉步維艱、然後地方與中央卻日益親近,且信任日增,兄弟實是感慨良多。反思今日之局面,其間即有中央之偏頗,亦有地方之失責,然中正身為國府主席,無論中央之偏頗亦或地方之失責,都當負領導之責任……”
話聲稍頓,又是自責、又是反思的蔣介石卻將視線投向那座世界第一高爐,隨後他的脖頸卻是微微下垂,似欣慰又似反思,片刻後,他又再次抬首,環視滿面皆驚的眾人,用頗為沉重的語氣說道。
“當前南北時局日緊,內戰煙雲日濃,於此之局,惟國家將來計,惟民族希望計,自己惟有引咎辭職,以免內戰之起,以謝四萬萬國人,望北方諸將領以國家、民族計,開啟南北談判,協商解決南北之爭執,無使中國重現他日之軍閥混戰的之境……”
似驚雷般的悄息在下午時的從漢陽鋼鐵公司傳出,先是在漢陽,而後又在漢口、武昌傳播著著,這一訊息只震的眾人瞠目結舌、一時不知如何,而更多的人卻是在內心裡湧起了對蔣介石的同情,這看似“很失政府體統的一招”,卻贏得了幾乎所有人的讚譽。
“……這次委員長突然辭職,實在是令人費解,實是頗難讓人猜出他之用意……”
在廬山,陳公博的眉頭緊鎖著,蔣介石的辭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汪先生,這會不會是委員長的以退為進,試圖……”
聽著聽著,汪精衛眉頭蹙成一團。
“公博,你可記得民二十一年,我以辭職逼張抗日一事!”
“先生,我當然記得,當時您和委員長就對日本問題,定下的是“一面抵抗、一面交涉”之策略。”
提及當年的舊事,汪精衛則顯得有些感嘆。
“一面抵抗,一面交涉,同時進行。軍事上要抵抗,外交上要交涉,不失領土,不喪主權。在最低限度之下不退讓,最低限度之上不唱高調,這便是我們共赴國難的方法。”
“只可恨,張漢卿此子,雖承其父之軍,越全無其父之勇,更無其父之謀,棄守錦州於先,不撤湯老虎於中,不援熱河於後,這才有了民二十二年的熱河淪陷,才有了華北局勢崩潰之局。”
提及張漢卿,陳公博的語氣中依然帶著恨恨之意,這種恨意卻是全發自公心,而最根本的恨意卻是熱河抗戰的失敗。
“當時,張漢卿屢不聽命,因此我遂生換將之念,欲驅除張漢卿,但手頭無錢無槍,終究一籌莫展。屢次發電指示張漢卿出兵抵抗,而張漢卿回以糧餉俱無保障,甚至在電文中暗示我無權指揮華北軍事。最後為挽回華北之局,我只能使出最後一招,以自己的辭職,逼迫張學良辭職,?但……”
一聲感嘆之後,汪精衛半閉上了眼睛,似回憶、似感嘆。
“當年先生的電報一出,立即引來國人對汪的同情和對張的譴責。張學良更是在北平發表談話,聲淚俱下,表示要辭職。先生你又再發電責張,請中央允許張辭職,以為打破軍人割據局面之發韌。若是……”
擺擺手,汪精衛說道。
“可那場衝突的最後結果竟是我去張留,也正是從那時起……”
說著,汪精衛連連搖頭,在心間嘆息著,也正是從那時起,他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