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
雖然開著這種敞篷農用車,顯然沒有騎著挎子那樣拉風,可是司馬心裡的感覺卻比開著寶馬還爽,
雖說這種感覺無法掩飾,耳中刺耳的柴油機嗓音,這種單缸柴油發動機就是嗓音太大了,因為家住公路邊的原因,司馬都記不清自己過去多少次在睡夢裡,被公路上的這種農用車發出的聲音給驚醒。
“你們看!那不是司馬嗎?”
“可不是!”
“這麼長時間不見,怎麼落到這一步了。”
“喂!司馬”
順著路邊叫聲傳來的方向看來,司馬差點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看來今出門是絕對沒看黃曆,要不怎麼會這麼點背。
怎麼會開著這破車,在這碰到這幫人。在路邊叫住司馬的,是司馬過去在機關工作時的一些同事,在這個鐘點碰到他們,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們是去到飯店吃飯。
“呵!好久不見啊!”
司馬在路邊停好車,皮笑肉不笑的和過去的同事們打著招呼,要是可以的話,司馬恨不得這會穿進地洞裡,至少從他們的那種好不容易看到你笑話的眼神裡,司馬有這種想穿地洞的衝動。
雖說現在司馬絕對比過去有錢,而且是有很多錢,至少比自己那些個拿著死工資的同事們要富的多。
可是,在面對這些同事的時候,司馬仍舊有一種自卑感,必竟整個單位的年青人中,只有司馬一個在機構改革中被買斷下崗。這一點絕對是司馬一輩子的痛,至少面子上過為去,就像現在。
“靠!半年多不見,你小子混的不錯啊!都開起車了。”
一個過去和司馬一直不太待見的同事,立馬開腔調笑了司馬一句。
“湊合、湊合著混日子不是。”
司馬自嘲到,沒想到躲了半年,自己還沒有躲過這一天,而且是開著著這個破爛玩意碰到他們。那怕就是騎著那輛老挎子碰到他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丟人不是。
“司馬,這都什麼點了,還沒吃飯吧!肯定是一天到晚光想著掙錢了,走咱們這半年多沒在一起聚聚了,今天我們做東,你別說忙什麼的,少掙兩小時錢,窮不死。”
一個同事過來一把拉著司馬就朝路邊一家飯店走了過去。
對這個飯店,司馬再熟悉不過了,這家飯店是原來工作的那家單位的定點飯店,自己上班的那幾年沒在這少吃飯,一個星期四次?五次?或是更多。可眼下,司馬怎麼也不想去這家飯店,更何況是和自己的這幫子原同事。
如果要排人生最倒黴的幾天,司馬相信今天絕對能排進自己倒黴日的前三位,恐怕沒有人願意自己落迫一面,
被一幫等著看你笑話的人看到,而且更可怕的是,眼下你被他們圍在飯桌裡,不停的拿著你開涮。這種感覺實是在糟糕到了極點。
“來!司馬老闆,你現在可發達了,我說什麼,這是人才到什麼地方都埋沒不了,你們看現在,人家司馬才不過下崗半年,現在你們看連車都有了。這叫什麼?這叫是金子在那都會發火。來司馬,哥哥敬你一個。”
一個同事面帶笑意的說了一大串,把司馬裡外涮了個透後,敬了個酒。
“我說,你們也別寒磣我了,你們看我現在混的這份。”司馬無奈的順著他們的話說著,眼下趕緊把這關闖過去再扯其它吧!
“那啊!這是寒磣嗎?司馬,我們是那樣的人嗎?你看看你,外面的那車怎麼著也得小兩萬吧!靠我們這點工資恐怕得一年才能買得起,那還是不吃不喝!現在你的這些個哥哥、兄弟們可都沒你混的好啊!”
又一個原同事接過話茬說到。
“行!行!行!我的錯,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