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豫。
“夠了,別再卿卿我我的了,我問你們,你們誰願意為碧採男友的死負責?”莫羽知道天亦再不會幫自己當黑臉了,只好叱喝出聲。
張溫二人身體一震,從彼此的柔情中退出,回到現實中來。
“我已經說過了,人是我殺的,當然由我負責。”張溫放開呂敏芬,站了起來。臉上是赴死般的堅毅從容。
“不,我才是主謀,負責的應該是我。”呂敏芬將孩子放到沙發上,慌忙站了起來,擋在張溫身前。眼中雖有對死亡的驚懼卻也有為愛人赴死的決心。
莫羽心中流過感動,無論這兩個人做錯了什麼,對於彼此的愛卻是真心的,無庸置疑。
“你們不用爭了,誰也跑不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們,你們的孩子我會好好撫養成人。”天亦說道:“你們死前還有什麼遺言和未盡的心願?我可以儘量幫你們完成。”
張溫深情地望了呂敏芬一眼,彷彿要將她的影子刻進自己的心裡一般,然後回過頭來,對天亦真誠地道:“謝謝你答應照看我們的孩子,能和敏兒一起矗黃泉,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呂敏芬不捨地望了孩子一眼,淚水又流了下來:“請你們代我向碧採小姐道歉,我們對不起她。”
“好了嗎?”莫羽和天亦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張溫和呂敏芬同時閉上了眼睛:“來吧。”
莫羽與天亦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莫羽雙手舞動,一層能量波紋從手上盪漾開來,客廳的空氣波動起來,瞬間包裹住天亦,二人如同空氣般轉瞬消失在客廳中。
下一刻,二人幾乎同時出現在醉心居門口。
“莫羽,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面對他們情深如海的模樣,你能下得了手嗎?”莫羽無奈地說道。
“要不是顧忌你脆弱的心靈,我早就一閃電劈死他們了。”
“那你為何發出柔和的力量將男孩弄睡?”莫羽微笑著反詰。
天亦:“我……”
二人走進醉心居的時候,碧採仍然茫然地坐在座位上,桌子上放著幾個空了的酒瓶,醉心居的酒保正在旁邊爭奪著她手裡的酒瓶:“你不能再喝了!再㖷;下去,你會出事的。”
“怎麼和她說?”天亦斜眼掃向莫羽:“當初可是你應承下來的。”
“當然是實話實說。”莫羽抬腿往碧採走去。
聽見腳步聲,酒保抬起頭,看見莫羽二人,臉上出現微微的愕然與一絲複雜情緒,然後冷冷說道:“碧採她醉了,最好先讓她休息一會。”
莫羽點點頭,坐到了碧採對面。
“碧採,我們回來了,很抱歉,我們沒有殺她們。”莫羽眼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光華,直射入碧採體內,碧採體內的酒精迅速蒸發,朦朧的醉眼慢慢恢復了一絲清明。
“為什麼不殺了他們?”碧採驀地坐直身體:“難道你們也不是他的對手嗎?哈哈哈,那你還說什麼會幫助我?”
莫羽伸出一隻手,將碧採按在床位上:“你聽我說……”莫羽手中向碧採渡過一絲清涼的能量,將她燥熱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然後將整件事情講了一遍。
碧採聽完莫羽的敘說,整個人呆若要雞,坐在座位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可是,他們殺了我愛人。他們恩愛,難道我們就不恩愛嗎?”過了好久,碧採才說出一句話來。
“對不起,面對爭相赴死的戀人,我們下不了手。”莫羽緩緩站了起來:“呂敏芬要我向你說對不起。”然後起身往外走去,天亦緊隨其後。
“對不起有用嗎?能還我愛人的性命嗎?”碧採趴在座位上痛哭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