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收穫的季節,地裡的苞谷棒子被一匡匡,一背背的收回家裡。
趙秀禾背上比自己還要重的苞谷一步步在泥巴路上走著,步履艱難。趙兵用小揹簍也揹著六七個苞谷跟在趙秀禾屁股後面。
趙秀禾最討厭的就是走上坡路,沒有歇腳的地方,肩膀很痛,又不敢停下來歇一會,要是把揹簍放下來就起不來了,趙兵又抬不起揹簍裡苞谷的重量。
汗水混合著淚水模糊了趙秀禾的雙眼,好像哭一哭就沒有那麼累那麼痛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裡,把苞谷倒出來又要回去背。有時候趙秀禾突然走的很快,把趙兵甩在後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伸手從後面拿下來兩個苞谷就扔的老遠。反正扔在草堆裡面也沒人會知道。
一路上趙秀禾要扔好多個,碰到深的草叢扔兩個,碰到高的樹從也要扔兩個。
本來滿滿一揹簍,到家的時候就剩下一平背了。
收完苞谷還要收晚熟的穀子,大片大片的穀子好像永遠割不完一樣,趙秀禾拿著鐮刀快速的收割,已經習慣了,有時候趙樹成和陳燕華還說她動作太慢了。
看著趙兵坐在稻穀草垛上玩著嚕嚕蟲,趙秀禾就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弟弟就可以玩,我就要做事情。手上和腿上都是稻穀葉子割的一道道的紅印子,而且汗水留下來還又痛又癢的。
打在拌筒裡面的穀子還要弄出來裝在麻布口袋裡面用揹簍揹回去,趙秀禾背不起那麼多,每次都是半袋,但是半袋趙樹禾也會被壓的喘粗氣。
本來就不是她這個年齡所能承受的。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趙樹成就讓趙秀禾帶著趙兵回去煮飯。那個時候正是夕陽西下,半邊天空都是黃紅黃紅的,就像是快要熟透的橘子一樣。
落日的餘暉照耀在趙秀禾的臉上,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子般,閃閃發光。趙兵看著趙秀禾的臉,總會說姐姐你的臉像粑粑那麼黃。
趙秀禾也會說,你的臉比粑粑還要黃。
趙秀禾手裡抱著趙兵捉的嚕嚕蟲,看著一個個嚕嚕蟲的腳都連在一起,有的腳都斷掉了。
太多了…趙秀禾開啟蓋子,獲得了自由的嚕嚕蟲最上面飛了好幾只出去,綠油油背部在夕陽的餘暉下面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還剩好多隻有的已經腹部朝天死掉了,趙秀禾就把它們扔泥巴路上,偶爾被後面的趙兵踩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到家裡的時候差不多快七點了,趙秀禾手忙腳亂的架著柴火,要是趙樹成和陳燕華回來還沒有飯吃,免不了又是一頓臭罵。
洗鍋燒水放米,架好柴火趙秀禾就讓趙兵坐在灶門口看著火,自己就去屋子旁邊的菜地摘菜。
一邊做菜一邊把中午倒在另一口鍋的豬食煮好。
做好飯以後見趙樹成兩口子還沒回來,便到附近的菜地背個揹簍除裡面的雜草,趙兵也跟著趙秀禾背和小揹簍在地裡用手胡亂的扯。
回去的時候趙樹成兩口子已經回來了,坐在屋外的板凳上吹著涼風,扇著蒲團扇。地上放著自己在山上挖的草樹根泡的涼茶。
趙秀禾把除的雜草爛菜拿到牛棚子裡面去餵牛和雞。全部弄好之後才把小桌子搬到屋外面,擺好飯菜後大家才開始吃晚飯。
第二天一大早,公雞就喔喔喔的打鳴。
趙秀禾起床的時候趙樹成兩口子已經去地裡了,趙秀禾把趙兵叫醒,讓他燒火,熱了昨天晚上的剩飯剩菜,兩個人吃了一點就把剩下的裝在碗裡給趙樹成兩口子帶去。
趙樹成和陳燕華兩個人四點就起來到地裡收苞谷去了,下午還要去田裡打穀子。不然一天的農活忙不完,雖然現在有點兒小錢,但是也是捨不得花錢請幫工的。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事情,別人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