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反手拍拍他的刺兒頭,戳得掌心癢癢的,“嗯,你長得這麼彪悍,估計鬼見了你得繞道而行。”
在吳大少的字典裡“彪悍”一詞totally褒義,於是笑呵呵地啄我的唇,“那可不,你多沾上我身上的陽氣,就不怕勞什子屍體了哈。”
其實我對屍體還是有些驚恐的,前世血肉模糊的自己被吳大少抱在懷裡的畫面時常衝擊著大腦,我忍不住去想我面前的這隻胳膊屬於誰,他因何而死,他的身上會有怎樣的故事,他死的時候會不會有愛人陪綁,他會不會也不捨也難過。成為一名出色的外科醫生,救死扶傷,拯救那些對塵世留戀的人,這會讓我的重生更有意義。生命本就該更有意義的,不是嗎?
我十七歲生日那天,吳大少專門請了假過來陪我。我們在外面吃了一頓傳說中的燭光晚餐,氣氛很好,如果他能再把送我禮物拿出來就更好了,咱忍住性子耐心等待。可是飯都吃完了,浪漫也浪漫過了,也沒見他把禮物拿出來,好,我相信他的確是想給我一個驚喜,我只希望不要太“驚”,光“喜”就好了啊。
回來的時候還早,我們去超市買東西,正好遇到一個學生模樣的老外和售貨員說著什麼,看售貨員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我想起在英國求學的那段經歷,不禁同情起身處異國他鄉的老外來,於是上去和老外搭訕。那個人是個法國人,英語和中文的口音特別重,前世我曾經修過法語並沒有忘記,於是用法語和他溝通。他的中文名字叫李杜,是某科技大學的交換生,他想買沙拉一直沒找到貨櫃,所以找售貨員問,誰知道他的中文天賦實在不怎麼樣。我帶他找到了沙拉的貨櫃,李杜很高興,以為我是法語專業的學生,我告訴他我是醫學院的學生,他很詫異,沒想到咱國門沒出過,法語卻很地道。吳大少在一旁也很吃驚,問我什麼時候學的法語。我不禁哀嘆:露餡兒了,只好承認自己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李杜用半熟的中文請我做家教,我還沒說話,吳大少就擺手說,“不行,她沒空。”
李杜還是笑呵呵地說:“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有空,我什麼時候學。”
吳大少估計很為老外不會拐彎兒的直腸子頭疼,拉著我的手說:“我媳婦兒,沒空,平時沒空,週末也沒空。”
李杜指著我被吳大少舉起來的手,露出一副瞭然的模樣,“哦,週末沒空,呵呵,那麼,周瑾什麼時候有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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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
我白了吳大少一眼,但沒被他看見,乾脆打斷他的話,“我週五下午沒課。”我始終覺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又或許前世求學的經歷讓我深深體味過那種異鄉的孤獨感,我實在無法拒絕給予幫助的請求。
李杜歡歡喜喜地和我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定週五下午他來醫學院找我,我棒他補習兩個小時的中文。回去的路上吳大少一臉陰沉,我知道他對我的獨佔欲再次佔了上風,雖然他極力想尊重我的選擇。一路上我嘗試把身在異鄉為異客的孤獨感詮釋出來,希望獲得吳大少等量的同情,但實際上,我忽視了軍人對同情心的定位。
吳大少顯然在努力抑制少爺脾氣,不過沒怎麼成功,一進門他就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裝深沉。我把買回來的東西分類放好,然後坐到他近旁的沙發上,摸摸他的臉,微笑:“你現在是打算不和我說話了?”
吳大少偏過頭,語氣生硬:“不是。”
我笑得眉眼彎彎,用吳大少最不能抵擋的溫情攻勢,睜著大眼睛不負責任地放電啊放電,吳大少的臉部的線條已經明顯柔和下來,但還是倔強地把頭偏向一邊躲避我的電眼。這樣使性子的吳大少讓咱的心甜甜的,湊過去含住他的耳垂,伸出舌尖舔了舔。
他的身體頓了下,然後眼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