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這樣,總是惹下一堆麻煩,讓丁博弈和我給他擦屁股。他永遠任性的活著,拒絕長大。我忍不住脫口而出:“劉凌,你什麼時候才長大!”
劉凌大笑起來,湊到我臉上,神色古怪,“好妹妹,哥哥告訴你,我可早長大啦,十四歲我就上了個妓女,把她幹得要死要活的。”
如果是十五歲的我聽到這樣的話一定噁心得想吐,可是我的年齡前附加了前世二十四年的記憶,我平靜地看著他,甚至有些同情,我從來不知道劉凌心裡到底藏著怎樣的陰暗面。但是我突然覺得他可憐,即使他從來只想著自己,只為自己而活,我仍然覺得他可憐。他或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卻永遠在陰影下享受一切,他不會真正獲得快樂。
我問他:“你想告訴我你有多強,還是多壞?”
劉凌越來越冷峻的側臉結上冰霜:“我想告訴你,我有多強就有多壞!”
我笑起來,“劉凌,你招妓給了錢吧?既然給了錢,這就是你情我願的買賣,你給那個妓女錢,讓她可以繼續生活,我沒看出來你有多壞;你十四歲該是第一次吧?估計那個妓女比你更歡喜,我也沒看出你有多壞。但是你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目的卻讓你變壞了,你想告訴我什麼呢?不要靠近你,還是不要走近劉家?還是不要覬覦你們家的財產?”
劉凌按耐不住想開口,我壓制著他,飛快地說,“我來這裡不是因為劉家,而是因為我的母親,我現在在這裡也不是自願跟你出來的,你們家的財產我更不感興趣,就像你們知道的那樣,我的男朋友家境殷實,如果我需要錢,我相信我的男朋友會一分一粒地掙給我花。而你們劉家對我毫無吸引力,如果不是我的母親,我根本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瓜葛!”我轉身離開,這裡似乎是他們經常練車的地方,周圍很黑很靜,但即使是走回去,我也不要坐他的車。我走得很快,直到走到拐角處才敢回頭,還好劉凌沒有跟上來,像那種暴躁的個性發起飆來沒幾個人能扛得住。
沒走多遠,兜裡的手機響起來,是一個不明號碼,我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然後是吳海熱切的聲音,“小瑾!媳婦兒——小瑾,我想你……”聽到那個心心念唸的聲音,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
“媳婦兒,你有沒有想我啊?媳婦兒,你趕緊和我說說話,我想死你了,就想聽你聲音。媳婦兒——”
我壓抑著鼻腔裡的酸澀,笑了笑,“嗯,我也想你了。”
“媳婦兒,你現在在哪兒呢?我怎麼聽到有汽車聲?”劉凌開著跑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吳海急急地追問:“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面?和誰一起呢?”
我又忍不住笑起來,眼淚卻跟著嘩嘩的流,“我現在在D市,媽媽讓我來陪她幾天,我正跟她散步呢。”
“真的?”
“真的。”
“你的聲音怎麼這麼重的鼻音?是不是感冒了?你體寒,少吹空調,我給你買的那個小風扇帶過去了嗎?”
我點頭,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帶了,你不用擔心我。訓練辛苦嗎?”
“不辛苦,聽到媳婦兒的聲音就特幸福,跟打了興奮劑似的。媳婦兒,我要掛了,你要好好的,感冒要吃藥,知道嗎?我很快回來啊!”
吳海的電話匆匆斷掉,緊緊握住安靜下來的手機,我的眼淚還在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泣,可是它就跟斷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往下滴,滴到閃著熒光的手機屏上,那上面是吳海設定的牆紙,我和他的大頭貼,擠在一起的臉,開心的笑,心形的邊框……
一輛車停在我面前,丁博弈從車上下來,“沒事吧?”我轉向黑暗,悄悄抹乾眼淚,回頭對他點了點頭。丁博弈似乎鬆了口氣,“劉凌就是這個樣子,少爺脾氣,他本身沒有惡意。”我沒有說話,拉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