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以為只是錯覺而已……那個時候,他就跟她告別了嗎?涼涼的液體從臉頰不斷滾落,她呆滯地伸手摸了摸,才發現已經是淚流滿面。
“是。”
寂川唇邊依然含著笑,依然溫柔。她這才發現他的笑只是習慣使然,心中有些涼,因為不管她是快樂還是痛,他始終是這種笑容。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眼中。
“你是至高神,你是天地間最厲害的存在……可是你為什麼要冒充他?為什麼要裝作他的樣子?”
“哦,這個啊……”他微微拉長了聲音,若有所思地說道:“沒有啊,我沒有說過自己攝提。”
“你!”她氣得發抖,“但你就是以他的身份在跟我說話!”
“我只是幫他回答一些問題,並且給你想要的答案。”寂川緩緩勾起唇角,慢條斯理地說道:“至於你說的裝作他的樣子這回事,根本就不存在。你忘了流劍是什麼鍛造而成的嗎?如果非要算的話,也是他長了一張我的臉。”
她自然知道流劍是什麼鑄成的,曾經無數次被師父冷謎感慨尊崇——至高神寂川的骨血。
至高神從未在天界露過面,卻無處不在,曾幾何時她以為他就是沒有形體的天地靈氣而已。
“那你……”
冷凝還想說什麼,腦子卻是一團漿糊,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寂川喝著酒樽中的酒,等了一會兒,見她臉色蒼白眼中混亂不已,輕輕笑了。他緩緩放下酒樽,聲音非常溫柔:“莫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可好?”
她呆呆地點了點頭。
“天地初開的時候,就我一個而已,我走遍了人世間,覺得沒有什麼意思,就散了形體。後來才漸漸有了天界、魔界、人界,我察覺到一些東西變了,變得壞了,變得髒了……很多不堪入目。我那時候便想,這樣的三界還不如最初什麼都沒有的時候。”
冷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寂川的意思難道是——
“只是如今我要凝聚神體不已,我便想到了以我骨血鑄成的劍。”
聽到這裡,冷凝瞬間就明白了,她目眥欲裂,血紅的雙眼狠狠瞪著他:“所以你就下了追緝令命人追捕於他,然後以劍內的骨血……重生。寂川,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
“聰明的姑娘。”他睨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骨血本來就是我的,我不過是收回而已,又有何不對?”
冷凝的胸膛劇烈起伏,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歹也是我的骨血,我替他照顧你,道個別也未嘗不可。”
寂川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她猛地打翻那個杯子,茶水灑落一地,她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卻踩在溼滑的地面上,踉蹌跌坐在了地上。白色的衣襬微動,寂川走到了她的面前,彎腰將她輕輕扶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熟悉的容顏,哽咽出了聲。
“把他……還給我。”她甩開了他的手。
“做不到。”寂川隨意收回了手,又坐到了椅子上,“就像不夜的愛魄再次剝離,也不會是你的霍堯一樣。”
一盆冷水,透心涼。
她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再次滑坐到了地上。她最熟悉的兩個人,都不在了嗎?
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了嗎?
寂川眉宇間淡淡的,沒有絲毫的不耐,他再次扶起了她,將她安坐在了椅子上,才收回手。他的目光投向窺世鏡,靜靜地注視著裡面發生的一切,唇邊噙著一絲笑意,轉了冷。
“哭有什麼用?”他淡淡說道,“如今你什麼都沒了,不如在流光森林裡陪我,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冷凝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窺世鏡裡出現了那個熟悉的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