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氣,見他不依不饒地來招惹,猛地將鐵錘扔進工具箱裡,發出“哐”的一聲。
“我要走你就派人攔,現在我留下來你又威脅讓我走,你究竟想怎麼樣?找茬?”
被這樣指責質問,江賀臉色不變,依然笑眯眯的:“怎麼會呢?我來只是想看看你而已。賀小江,連名字都跟本官相差無幾,這會兒還想撇清關係?”
“滾!”
冷凝送了他一個字。
“喲!這麼兇!”江賀瞪大了眼睛,默了會兒,啪的甩開摺扇搖了搖,直笑:“還真沒撇清關係,這下本官確定了。”
真是人性本賤!
冷凝黑著臉指了指門口,懶得繼續理會他。
江賀百毒不侵,見此也沒什麼反應。他轉身打量周圍,看武器,看煉爐,看房頂,就是不看她。視察……看模樣還真像那麼回事。
寂靜。
良久。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詭異的寂靜。
侍者小東帶著幾個官員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各位大人,這裡就是最後一間鍛造房了,現在是鍾師傅的弟子在用。這裡還有些剛完成的武器……小心割到,這很鋒利……”
“嗯!不錯不錯。”
“不愧是鍾師傅!”
幾個官員們一邊點頭一邊擦汗。
官員們也瞧見了一旁的江賀,心裡也挺憋屈的。這裡太熱了,他們一點也不想來啊!這小江大人逼著他們來巡察,自己卻溜到一邊,太不厚道了!
咦,那小子不是犯了他的忌諱嗎?怎麼小江大人還笑眯眯的跟他說話?不過連想到江賀的惡劣名聲,官員們又釋然了,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地巡查去了。就讓小江大人找他的麻煩吧!只要不折騰他們就可以了!
那邊的江賀掃了眾人一眼,淡淡收回了目光,湊到冷凝身邊低笑道:“現在不叫我滾了?你再吼一句試試啊。”
冷凝半斂著眼瞼,充耳不聞,有條不紊地錘鍊。
“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粗活。”江賀一邊搖扇,嘖嘖嘆道:“女戒有云:身為女子,行莫回頭,語莫掀唇……要是你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撫撫琴,繡繡花什麼的,也不會到現在都沒嫁出去了。”
“管你什麼事?”冷凝反唇相譏,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壓得很低很低。
江賀掃了一眼遠處巡查的官員們,啼笑皆非:“好啊,終於肯吭聲了。只有在有別人的時候,你才肯好好說話是嗎?”
冷凝不負他望,又說了句話:“趕緊滾!”
“別啊,好歹我們也私定過終身啊!別這麼無情好不好?”江賀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還曖昧地擠了擠眼睛:“我對你不好嗎?如果不是我略施小計,姓鐘的老頭能收你為徒?你被通緝,我還特意派了個修仙者暗中保護你。”
滋!
滾燙的武器浸入水中,熱氣蒸騰,嫋嫋的白煙瞬間就朦朧了周遭。
冷凝的目光投過重重霧氣,落在江賀身上:“我只想把這塊燒紅的鐵扔你臉上!”
江賀毫不在意,挑起眉來看著她直笑,又開始背女戒了:“夫若發怒,不可聲嗔。退身相讓,忍氣低聲……我雖然還不是夫也差不多了,哎,我也不求太多,對我溫聲細語點就可以了。”
冷凝不接話茬兒,她深知不能按照江賀的思路走,那樣就算一整天他也滔滔不絕沒得完。
冷凝聳了聳肩:“你想怎樣就怎樣。等我師父來了,我自然就能離開,你再怎麼阻攔也沒用。”
江賀一怔,笑容漸漸隱沒了下來。
他看著她,目光鋒利起來。
這個紈絝子弟從來都是笑著的,不正經的,以至於大多人都不知道他不笑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今天冷凝有幸看到了,